。同事讲,热闹吧,这次有女老师,人多吧。不响。四个犯人,四部卡车,开得慢。兰兰说,女老师呢。
沪生说,女老师坐第三部卡车,面孔粉嫩。同事讲,大女人做这种事体,吸小男人陽气,皮肤是又白又嫩,当时马路上,男人全部看呆,全部不响,几个老太婆,老阿姨,路看,路跟,路跳脚骂,但是卡车高,有警卫,只能跳跳骂骂,无啥办法,大家跟到荒滩旁边,人流隔开,午时三刻,犯人五花大绑,远远排跪下来,胸前挂牌子,头颈后面,插老式长条牌子。兰兰说,啥。小毛说,古代规矩,杀头,有人拉辫子,刑牌抽,刀斩下去。大妹妹说,吓。沪生说,现在规矩,比古代多加块牌子,前挂后插,式样,写“吸精犯”大红字,打大叉,远看过去,女老师面孔雪白,特别显眼,前后见红,像已经斩刀,前后出血。大妹妹说,太吓人,不要再讲。小毛说,这是古代规矩,据说死犯名字有德,寿,文,不许用,要改字,然后午时-N,陽气最旺,压得住陰气,上刑场,女人头发揭鱼膘胶水,插朵红绫花。大妹妹说,为啥。小毛说,鬓发不会乱,看得见头颈,花等于是做记号,头斩下来也整齐。兰兰说,发抖,后来呢。小毛打断说,后来呢,后来呢,啥叫槍毙犯,就是乓响,家属付角五分子弹费,56式7.62普通弹,行刑之前,命令犯人张开嘴巴,子弹后脑打进,嘴里穿出,跟古代样,十二点钟定要死。大妹妹不响。兰兰说,如果看到,要发疯。小毛敲台子说,也要疯,“大光明”捉进去事体,讲半天,也讲不清爽,结果到底呢,讲呀。大妹妹笑说,笨吧,结果就是,又哭又吵,老派吵昏头,抄名字地址,让跟兰兰,写检查,两个人拿纸头,两支圆珠笔,闷到小房间里写,兰兰平时,樱桃真会翻。沪生说,啥。大妹妹说,樱桃就是嘴巴,这也不懂。小毛说,哼。大妹妹说,真要兰兰写字,就呆,根本文理不通。是写行字,心里就气,觉得实在冤枉。后来,老派走进来看,冷笑讲,果然,聪明面孔笨肚肠,好,天也不早,先回去,写明早送过来。所以,就来寻阿哥。小毛说,啥意思。大妹妹说,啥人肯帮呢,根本写不出来,古代古文书,阿哥看得最多,帮帮忙好吧。小毛不响。大妹妹说,沪生阿哥,肯不肯帮兰兰,就要看兰兰本事。兰兰听,腰身软,发嗲说,只要沪生哥哥肯写,样样答应。小毛说,既然如此,吃点心钞票,先交出来再讲。大妹妹跳起来说,怪吧,也太小气吧,男人对女人,可以讲钞票吧,十三。沪生说,算,小毛就写吧,也写张草稿,让兰兰拿回去誊清爽,早点有个断。大妹妹笑。兰兰看看沪生,满眼感激。夜已经深,西康路越来越静。沪生到账台上,借支圆珠笔,拆开飞马牌香烟壳子,到“四如春”白木台面上,写“个人深刻检查”。
有次小毛说,大妹妹跟兰兰,就是上海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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