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0 / 11）

出身，怕啥。菱红要立起来，日本人压紧肩胛。小阿嫂说，跟葛老师，不讲青梅竹马，起码从小邻居。玲子说，好，赤膊上阵，去问问葛老师，当时为啥拿出钞票来，让随便开饭店，为啥主动送上门来，随便用多少，懂吧。菱红说，老騷货，还吃醋，轮得到吧。小阿嫂说，饭店开到现在，有啥进账吧，铜钿用到啥地方去，大家心里有数。玲子说，讲出这种屁话来，有身份吧，有名分吧，葛老师家当，想独吞，有资格吧。菱红说，葛老师有幢洋房，真眼痒呀，实在痒煞，痒得大腿夹紧，哪能办啦。葛老师说，不许再响，不许讲。小阿嫂说，坐得正，立得直。玲子想还嘴，葛老师拍台面说，停。大家吓。葛老师说，当台子朋友，尤其新来韩总，加上日本外宾，国家要面子，也要面子，要衬里，再讲下去，等于自掴耳光，到此为止。韩总说，小事体，小事体，大家少讲句。范总端起杯子，蔼然说，葛老师，各位，代表玲子，菱红，小阿嫂，吃杯。沪生说，代葛老师吃口，可以吧。丽丽说，口太少。沪生说，现在做葛老师，酒量小。阿宝说，吃杯。丽丽说，代表小阿嫂，可以吧。葛老师笑笑。小阿嫂不响。葛老师说，小阿嫂，笑笑可以吧。小阿嫂不响。葛老师说，笑笑。小阿嫂不响。葛老师说，小阿嫂笑，甜蜜蜜，最标致，登样。小阿嫂不响。葛老师说，今朝这把水芹，嫩，是几钿斤。小阿嫂说，三块五。葛老师说，吃亏吃亏，大沽路只卖三块四。小阿嫂总算笑说，瞎讲八讲，去过，大沽路只有药芹。大家稍微轻松起来。玲子岔开题目，强颜欢笑说，丽丽钻石生意，定做大。韩总说，深不见底。玲子说，表面上看，丽丽总是笑眯眯，声不响，身上也中规中矩，粒钻石，点亮头也不见。韩总说，道行深，财务好，吃过丽丽家宴，小到碟盏，大到十四寸汤盘，全套威基伍德骨瓷。丽丽不屑说，哪里呀，这是用来吓人，这个世界，虚来虚去，全靠做门面，懂吧，完全是虚头，最喜欢，是此地真实。韩总说，可以举个例子。丽丽说，不要讲。韩总说，澳门赌场朋友，次到内地收赌账。丽丽无奈说，韩总呀。韩总笑笑说，结果呢，这批人有麻烦，全部捉进去，出面搞定，对方实在感激，最后拿出只六克拉钻戒，按照赌场抵押价，三十万，请收进，这次带来上海，想请丽丽改手寸，丽丽看戒指就讲，不必改。丽丽打断说，讲这种事体，有意思吧，不许讲。菱红说，结果呢。韩总说，丽丽出价，百廿万收进。大家不响。丽丽说，不是有钞票，做生意懂吧。大家不响。丽丽讪然说，做这行，等于搬砖头，以小博大，也说不定，是以大博小，价钿听起来，总是吓人，昨日传真，有只全钻戒指，零也数不过来，个亿，还是十个亿，单只盒子，报价猜猜多少。韩总说，多少。丽丽说，四万美金。大家全部不响。

“夜东京”外面，冬雨淅淅沥沥落下来，有几滴听起来，已是雪珠。玲子说，再来碗菜汤面，要，菜泡饭，大家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