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小姑娘小女工,舞蹈班里有几个,长相般,先跳起来再讲,耐心等机会。小毛不响。小四眼说,小毛觉得,车问女工里,啥人最有样子。小毛说,表芯车问菊芬。
小四眼说,眼火厉害,随便讲,就是厂花第名。小毛笑笑。小四眼低声说,已婚女人里,菊芬确实赞,但搭过脉,脾气比较怪。小毛说,觉得还可以。小四眼说,看见小毛排队买饭,定走过来讲,小师傅,帮买客馄饨,搪瓷饭碗就塞过来,坐到台子前面等。小毛说,是。小四眼说,这是菊芬习惯动作,帮菊芬买馄饨,带面条男工,多。小毛不响。小四眼说,菊芬跳舞,确实最主动,抱得最紧,只是,小毛不要误会,这是习惯动作,看上去容易搭讪,其实难弄,经常放白鸽。
小毛说,啥叫放白鸽。小四眼说,比如,两个人跳得适意,男人心动,约菊芬到外面去跳,江宁小舞厅,文化馆舞场,菊芬嘴里答应,根本不会去,男人就是等个钟头,两个钟头,看不见人,这就是放白鸽,所以小毛看见菊芬,要冷淡。小毛不响。有次中午,小毛吃大排面,菊芬吃馄饨。菊芬说,参加舞蹈班,小毛认得女朋友。小毛说,去过两趟。
菊芬说,厂里漂亮小姑娘,全部让男朋友铆牢,哪里会去跳呢。小毛不响。菊芬低声说,有个小四眼男人,最騷,每趟跟跳两步,下面就贴上来,向缺少表情,根本不睬。小毛说,吃中饭去跳舞,再去上班,容易瞌皖。菊芬不响。次小毛吃中饭,到五楼图书室翻杂志,听见屋顶有脚步声。小毛走上楼梯,其实走到半,看见顶层平台里,有对男女练舞,小四眼与菊芬,跳舞班不上课,平台不播音乐,菊芬抱紧小四眼,有点异样,转两罔,气氛有点沉闷,改跳“吉特巴”,手拉手,眼对眼,声不响,再跳“两步”,菊芬抱得贴紧,小四眼也抱紧,贴面孔,几乎不动。小毛下楼就走。等跳舞班结业最后天,工会动员所有学员参加,小毛准备下班。樊师傅说,定去跳。小毛不响。樊师傅说,小毛要去,不许偷懒,放弃太可惜。樊师傅拖小毛上六楼,屋顶平台拉彩色电灯,长台子摆橘子水,满眼男男女女。樊师傅拖来个小女工,陪小毛跳,旁边看只曲子,就走。
小毛跳到第三支曲子,肩胛碰,是菊芬臂膊。菊芬笑说,小毛,下支曲子跟跳。下曲是“慢三”,菊芬比小毛熟练,两个人对面立,搭,拥,菊芬腰身,软硬有度,侧胯骨,自动迎上来,跟小毛镶紧,吸紧,双方像个人,转得就顺当。小毛记得樊师傅讲,从前朱葆三路舞厅,现在工厂舞场,性质是样,要目中有舞,心中无欲,要有防备。但小毛让菊芬贴紧抱,心跳得快,等到跳“慢四”,也等于是“慢两”,周围全部是人,小毛闻到菊芬身上,阵阵扇牌肥皂清气,因为贴得近。菊芬曼声软语,热烘烘两鬓,小毛觉得心动,菊芬捏小毛手心说,想啥呀。小毛说,人太多。菊芬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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