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姐，小毛认得吧。小毛
呆。沪生说，再讲吧。阿宝说，慢，是汪小姐老公
司机，介绍认得
小毛，对不对。小毛说，还是坐下来讲，坐。三个人再落座。小毛说，事体简单，当时
只晓得，汪小姐是单身女人，是隔壁邻居侄囡，这个隔壁邻居，不是司机。沪生说，大概是书记，支部书记，上海人讲是同音。小毛说，是煤球店退休职工，这天对讲，汪小姐怀孕，以后小囡申报户口，就有麻烦，小毛直是单身，无子无女，两个人，可以谈谈吧。吓讲，要跟孕妇谈感情，谈结婚，少有少见，新婚之夜做啥，做寿头。邻居对讲，谈谈假结婚，懂吧，两个人开出红派司，还是各管各，等小囡落地，报户口，就办离婚，红派司，再调绿派司，图章敲，结束。小毛说，吃饱。邻居说，以前结婚，要开单位证明，现在方便，小毛谈个价钿，听听看。不响。邻居讲，现在股市不错，弄个几万洋钿，天天涨眼，天天涨眼，有啥不好，另外也是积德，女人肚皮点点大起来，又不是外国，可以脱光拍照，个上海单身女人怀孕，总是难看，小囡事体不落实，穿马路再碰到土方车。听吓说，越讲越吓人。邻居讲，帮个忙，急人所急，这种派司不办，也是浪费。这天，大致就谈这点。第二天再谈，就答应，过天，三个人到“绿缘”去吃茶，见面。汪小姐衣裳宽松，样子还算贤惠，问讲，小毛原来老婆，叫啥名字。邻居讲，有必要吧。汪小姐讲，这倒也是，要是美国，麻烦比较多，当局上门单独调查，老公用啥牙膏，老婆戴啥胸罩，夜里做几趟。邻居讲，办移民呀，缠七缠八，小毛能够答应，不容易。汪小姐讲，小毛，有点担心，登记结婚阶段，两个人起码要亲热点，手拉手，开心笑笑。答应。到登记这天，汪小姐像真样，当别人面，叫几次老公，靠紧讲，老公，刚刚肚皮胀，是心里太紧张。
轻声讲，假老婆，是假老公，假老婆要发嗲，对真老公去发。汪小姐笑笑说，小毛是至真好男人，等有空，就来拜访。阿宝不响。小毛说，事体，大致就是这样。
十天后黄昏，路灯亮点，正值退潮，莫干山路地势，已高出苏州河水位，空中是初春河风。沪生与阿宝到得稍早，经过路口，先踏上附近昌化路桥，到对岸“潭子湾”棚户走圈。少年时代，沪生跟随小毛，来过此地游玩，暮色苍茫，眼前是大名鼎鼎两湾，潘家湾，潭子湾，蛛网密集狭弄，正准备拆迁，灯火迷离，人来人往，完全脱离少年时代记忆。两个人走段，沪生看手表，阿宝买张夜报，忽然想到上海历史里，反复来往于此烈士顾正红，思古幽情，随之而生。待等两人原路返回，眼前河面，已黑得发亮，远见艘苏北驳船，等于沪西条不烂之舌，伸出桥洞截，椭圆船头翘于暮气中，上有小狗两只，像舌苔上两粒粽子糖，互相滚动，转眼，弹跳到岸上，隐进黑暗里。两人沿河浏览，登桥眺远，惠风和畅，船鸣起伏，河床在此宽阔，折向东南。正东远方，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