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美女头碰头,仔细再看,美女六只眼睛,每只眼黑里,是只小洞。当场就气,走出来对爷叔讲,为啥偷偷摸摸,钻到橱里偷看。爷叔笑笑,声不响。讲,等于广东人讲“睇嚼”,“陰功”嘛,偷看女人,广东叫“勾脂粉”,为啥要做这种龌龊事体。爷叔不响。讲,店里这两个新妹妹,最大方,爷叔想看,当面就可以脱光嘛。爷叔不响。讲,太没腔调。爷叔不响,后来笑笑讲,好好,开句广东腔,唔噘,对不起,好吧。不响。爷叔说,做女人,哪里会懂男人,就算下作男人,龌龊男人,总可以吧。阿宝不响。
中妹讲到此地,听见居委会摇铃,大家门窗关好,注意安全。小毛面孔,忽然低下去,低下去。发妹说,阿哥做啥,阿哥。小毛不响。二楼薛阿姨说,发胃痛。小毛闷阵说,是老毛病发作。薛阿姨拿过药瓶。白妹说,阿哥像磕头虫样,晓得苦。小毛说,刚刚胃里抽,真还不晓得,二楼爷叔有这套。阿宝不响。沪生说,“两万户”厕所间,洞眼也挖得密密麻麻。阿宝不响。薛阿姨倒温开水,让小毛吃药。薛阿姨说,早就不开心,几个人讲来讲去,就是讲二楼爷叔,多讲有啥意思呢,别人还以为,二楼爷叔,是男人,同样住二层楼,此地哪里有这种下作坯爷叔。建国说,薛阿姨,以后要火烛小心,夜里汰脚,换衣裳,先检查墙壁,天花板。薛阿姨说,乱话三千。
菊芬说,最怕有人偷看,寒毛也竖起来。阿宝不响。白妹拿来热水袋,塞到毯子里。小毛叹息说,过去事体,只能声不响,响有啥用,总算老房子敲光,过去,已经是灰。大家不响。小毛说,春香临走,念过段耶稣经,大概就是,生有时,死有时。拆有时,造有时。斗有时,好有时。抱有时,不抱有时。静有时,烦有时。讲有时,闷有时。
菊芬说,啥意思呢,根本听不懂。小毛不响。菊芬说,小毛太闷,这最伤身体,当初厂里不少同事,兄妹下乡生重病,就可以退回上海,小毛声不响,帮同事家属,拍不少x光贝餐,直到最后趟,放射科女医生电灯开就讲,喂,小师傅小师傅,认出来,这个月,小师傅闷声不响,拍七八次对吧,等于身体吃七八次射线,这条小命,还要吧。小毛不响。招娣说,小毛做过这种笨事体,讨厌,就算再吃产品,也等于零。小毛说,现在想到个女人,也是声不响,真是好女人,对,不便讲,薛阿姨肯定不开心。薛阿姨说,只要不再谈二楼爷叔,样样允许讲。小毛说,听肯定会光火。薛阿姨说,直笑眯眯,可以讲。建国说,讲讲看。小毛说,有天到老北站打麻将,半夜点钟散场,静等通宵电车,看见个女人,四十多岁,顺路灯过来,看就是良家女人,样子清爽,手拎两只马甲袋,过来等车,两个人声不响,等刻钟,比较无聊,就搭讪讲,阿妹下中班。女人不响。
讲,麻将散场。女人不响。讲,输赢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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