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奕淡淡道:“情愿他杀。”
谢石安面无表情,“这个世间,狠得下心杀自己儿子人多,可心狠得能杀自己父亲人少。”
谢无奕随即笑。
当夜,在新任边军主帅谢应骑马出城同时,谢家也有马车出城。
骑着马年轻人怀里有副某人画画像,而马车里则是有个睡着老人。
就在这场朝会之后当晚,谢老祭酒死在少梁城驿馆里。
老人含笑而逝。
谢应穿身甲胄,腰间还是那柄家传宝刀栖客,坐在自家伯父床前,看着那个似乎再无半点遗憾老人闭上眼。
谢应想想,把老人还有余温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站起身,走出屋子。
再有想法朝臣,都不再开口。
此事是已经成定局。
只怕要是今天还有人反对,那位老祭酒就会让人提着某颗头颅去他们府上问他们,当夜出现在宰执府外这家伙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到时候就真是说什都晚。
所以再众朝臣不同心思中,这两件事情算是敲定,至于安阳公主下嫁事,皇帝陛下则是表明,这要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行考虑。
自己想要那两个借口,可今天,不管是朝臣,还是皇帝陛下,都不愿意去改变想法。
朝臣们最有效理由是现如今两国之战尚未落幕,轻易换帅对战事不利。
可没人提出来。
谁都知道皇帝陛下是亏待谢家。
再说,论军功,那位谢家宝树这两年所建立功勋便已经足以说明自己能够坐上那个位置。
都算是能接受这个结果。
——
天刚蒙蒙亮,在那处不知道会通向什地方官道旁,有座不大不小茶铺子就开始忙活起来,有位茶娘独自搬动着那些大大小小桌椅板凳,在不远处,停留着队商旅,多是茶娘熟悉
甲胄碰撞声异常响亮。
走出屋子,有两个人早就等在这里。
抱刀谢石安,断臂谢无奕。
谢应没多说什,只是朝着马厩走去,今夜他便要出城,去边境继续干着以往干过事情。
谢无奕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什都没说,倒是谢石安难得说句,“你有个好儿子。”
最后退朝之前,皇帝陛下看着这众朝臣,笑着问道:“诸位卿家,可觉得是不是还是赏赐不够?”
看似在问他们,但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在问那位谢老祭酒。
时至今日,再也无人敢对那位淡出朝野多年谢老祭酒做些什。
甚至是想都不愿去想。
但老祭酒其实是死。
除此之外,皇帝陛下在这道圣旨写完之后,还亲自拟定另外道圣旨,说是谢老祭酒劳苦功高,若无地以度余生,实在是大周有愧老祭酒,因此皇帝陛下朱笔挥,便大度将那座偃师城,直接划归谢家。
偃师城里发生任何事情,都由谢家做主,就连大周朝廷,都无权过问!
这倒是比之前那件事情,还要让人觉得骇然。
谢应已经在而立之年前便成大周军伍第人,这又划座城给谢家,这不明摆着要谢家成为这板上钉钉大周第世家?
于是便有些朝臣开始嘀咕,只不过还没人站出来反对,那位宰执大人便带头说起此事理所应当,然后跟着附和人自然便个接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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