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告诉你……”修言笑笑,眼底颇为莫测,“元神剑是普湮兵器,三界之内,只有他能用。”
顾名思义,世上能用元神剑杀那女仙君,亦只有桃树下白衣青年。
到底有多恨,才能亲手让挚爱之人魂飞魄散,将她灭于世间?抑或是为三界大道,甘愿舍弃背叛仙族爱人?
听如此凄凉故事竟是这般凉薄结局,阿音心底发堵,颇不是滋味,时胸口阴冷地隐痛起来。五百多年前她为聚魂成形,强行服用至阴致寒转魂丹,丹毒侵入魂体,以致每世都带上心悸这个老毛病。
惜福吧,她这样在地府底层求生散魂也能轮回转世,本来就是天大福分,至少比那个丧生在元神剑下魂飞魄散女仙君要好得多。
“哎哎,丫头,看傻啦?”修言瞅瞅忘川中自个儿脸,顿时不爽,他在鬼界可是毫无争议第美男,阿音看他就从来没看到连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过,遂小心眼补句:“比差远,有什好瞧。”
阿音收回眼,懒得朝理修言睁眼说瞎话,搓着手两眼放光问:“这仙君是谁呀?”阿音整个身子扑得几乎与水镜平行,悬空在忘川上,也亏得她如今只是只轻飘飘鬼,否则还整不出如此叹为观止动作。
修言坏心眼砸吧着嘴道:“他啊,你就甭想,这是大泽山普湮上君,下任天帝继位者之。”
“噢。”居然是下任天帝候选人,地位之别犹如天上月亮对比地府□□。阿音咂舌之余只得满心遗憾收回眼,但仍忍不住撬八卦:“他这样身份怎来地府?”
修言懒懒朝半空靠,竟罕见地叹口气,“这事倒知道些。六百年前有个女仙君爱上妖皇,助他毁仙界灵山,屠戮仙人,闹得三界大乱。后来两族在罗刹地大战,妖皇重伤败走,那个女仙君死,两族才算消停下来。哎,当初白玦真神为护住三界以身殉世花多大心血,那个女仙君居然能毁两族和睦,也算是本事!”
有人记着有什用,每年来地府寻又有什用?死都死,不过是应个景做给世人看罢。
阿音自嘲笑,心底却可惜那段数百年前往事,仍是忍不住朝水镜中望眼。这看,眼微微凝住。
桃树下立着仙君正好转头朝水镜外方向望来。
白衣玉冠,锦绣容颜,都不及他眼中淡漠得寂灭瞳色让人震撼。
“这和他来地府有什关系?”阿音化成鬼魂时,这场惊天大战早已过去百年,这些年她轮回历世,也曾隐约听说过。
修言挠挠下巴,继续掰历史,“听说那个爱上妖皇女仙君是普湮上君心上人。纵使是仙人死,也是要轮回转生,他来地府是为寻那女仙君魂魄。”
阿音颇为惊奇,“那个女仙君都背叛他,他还肯来寻她魂魄,当真长情呀。”她望眼水镜中普湮,倒真觉得他可怜,声音有些轻:“都这多年,他还没有找到?”
修言摇头,“那女仙君死在元神剑下,连半神受此剑也是元神俱散下场,哪里还会有魂魄留于世间。他不过是不相信,加上两人之间有些旧情,年年来此寻个心安罢。”
这话说得分外蹊跷,阿音怔,回转头,“心安?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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