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月弥十年前大寿,上古归界,他们偶有相遇,但都伴有其他上神在侧,还从未有过单独相处时候。虽然此时亦是人声鼎沸,但到底是下界。
人群里头是小酒馆秦楚,上有旗帜书“百年传家”,小酒馆占地儿不大,馆内酒香却是醉人,尤其馆前十坛尘封女儿红,连白玦都忍不住嗅嗅。
仔细听身旁众人之言,他才弄清此处热闹缘由。
年节,又恰逢秦楚酒馆立馆百年,店主拿出祖上传下来十坛女儿红,摆下十天擂台,言中原酒家都可携本家酒来战,只要能和秦楚酒馆中女儿红伯仲之间,便可带走坛。哪知擂台摆出之日,长安现晋衣少年,天人之姿,日日携酒而来,所携之酒不拘格,闻所未闻,却能和这十坛女儿红拼个平分秋色。
不过几日,晋衣少年郎名声传开,连宫中亦有耳闻,今乃最后日,长安百姓早已磨拳守候,附近高台茶楼里,更是坐不少权贵子弟,皇室子弟亦来瞧个热闹。
,言下界兵灾不断,白玦位尊真神,理应巡查。白玦不理俗世三万年,未予理会月弥胡搅蛮缠,哪知月弥折子日三次,雪花般飘进神殿,整个神界为之侧目,都以为三界大乱,凡间沦陷。白玦不胜其扰,默默寻个清晨,悄悄下界。
既然下界,以白玦性子,绝不会白走遭,他化成凡人路东行,朝京城而去,沿途见人间喜乐,倒也欣慰。半月后至长安,恰逢上元节,人界张灯结彩,年意浓浓。
神界倒也有热闹日子,只是他位尊真神,又性子清冷,无人敢在其面前放肆,这几万年过得索然无趣罢。突至人间,见人世热闹,忍不住摇头轻笑。
“难怪成百上千年不归家,原来是被尘世迷眼。”
人间巡视完,热闹也看完,白玦想着可以离去,然话音未落,前面人群处喧哗哄笑声四起,伴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霸道声音。
果不其然,时辰至,晋衣少年携酒而来,茶楼里贵胄不比寻常百姓,见此少年举手抬足间竟有魏晋遗士之风,见猎心喜,料想少年定出自名门,皆想结交二,遂纷纷遣人打听晋衣少年身世。
秦楚酒馆前,店主连着尝九天好酒,亦对少年心悦诚服,虽听得少年狂放之语,仍笑言。
“公子但有好酒,不妨拿出,秦楚酒馆立世百年,若输,必心悦诚服。”说完眼巴巴望着晋衣少年手中那坛子酒,只差自个上前揭坛。
旁白玦亦生好奇,虽是凡间,但秦楚酒馆这十坛女儿红半点不输神界珍酒,更胜过他半窖藏。上古哪寻得如此多好酒与其比拼,即便有,九日过后,也再难有珍酒能赢过秦楚女儿红。
以白玦好酒道行,他说没有,便是真没有。
“掌柜,今日你要是再输,这十坛女儿红就全是,你可别耍赖,满长安百姓都瞧着呢!”
白玦平静无波眸子泛起涟漪,负手上前,衣袂翻飞,硬生生在人海中劈条路,行到人群最前面。
身晋衣少年郎凤眸高挑,正负手立在酒馆前,神态张狂,正是女扮男装上古。
见惯她神袍长袖,此等装扮倒是少见。
白玦绝对不会承认,刚才他这个堂堂真神差点急来个神光普照,好让众人让路,让他瞧瞧心心念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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