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晋藏在心底百年伤口毫无预兆地被人连根拔起,鲜血淋漓。他唇角微抿,垂下手握紧颤抖,时竟忘辩驳。
“白玦真神虽然殉世,但上古真神犹在。灵涓上君,你既然如此关心清池宫小神君名讳由来,何不去走趟问天路,亲自向上古神君求个明白?问问她儿子究竟是不是为天地父母所弃,不配受众仙尊崇?”
淡淡女声突然响起,雾雾朦朦地让人听不真切,却字字珠玑,未给灵涓留丝毫情面。
三人齐皆回头,只瞧见人抱手倚靠在假山后,月色里,只能瞧清露出角火红裙袍。
问天路是百年前上古真神关闭上古界门时留在仙妖结界处条石路,这条路高不可攀,直入云霄,通向九天之上上古界门。
借两位神君之势作威作福,若非生在清池宫,岂有这等荣耀?”
古晋少不更事时曾随上古拜访大泽山,虽不谦逊,也不至做出让众老仙君俯首混账事来。灵涓所言只是以讹传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他却无法反驳,当年能参加大泽山寿宴皆是仙族元老,他若要论个是非曲直,少不得会被怀疑身份。他下界时答应过天启,绝不会在重返上古界之前显露身份。
见古晋沉默,灵涓更是狂妄,嘲笑道:“你是哪个洞府?清池宫小神君是尊贵非凡,可他在上古界里头,几万年也难得出现回,你使着劲献媚,也不怕自己寿命没这长久!再说……”灵涓走到古晋面前,轻蔑地瞥他眼,摇摇手中折扇,“个为天地父母所弃人,有什好附庸!”
此话出,假山里外死般安静。
碧云早被两人剑拔弩张惊得脸色发白,此时更是惊惶,她拉着灵涓袖子斥道:“灵涓,你说什胡话呢!”
听说敲响天路尽头石鼓,世间冤屈不平之事便可直达上古界,更可请出上古界真神主持公道。但此路现世百来年,从未有仙妖走过,原因无他,行过此路,必受九天之雷袭身,世间能受者少有,即便能保住性命,身神力亦会散尽
三界内哪有什真正秘密,碧云听说过百多年前些往事。清池宫小神君出世时遭逢大乱,苍穹之境上场举世皆知婚礼让古君上神死于白玦真神之手,自此未觉醒上古真神和白玦真神势不两立,连累得小神君名讳亦由“弃”之字化来。但知道归知道,三界仙妖若不是活腻,有谁敢提及此事,更何况是在白玦真神力担起混沌之劫以身殉世真相大白于天下后。
碧云虽有些小性子,却不是是非不分之人,灵涓脱口而出荒唐话让她都有些瞧不来。她小心翼翼瞅着对面神色不太寻常胖仙君,心底小鼓直敲,若这仙君把灵涓话传出去,即便她什也没说,亦会连累南山洞府受三界唾弃。
古晋活百多年,经些事,磕磕绊绊长大,算是个豁达不羁性子。但他心底始终埋着两个解不开死结,世间除天启,怕是连凤染都不敢轻易提及。
两件事,他降世时上古为他取下名讳和父神白玦死。
即便是百年后元启知道所有过往和真相,能理解曾经发生切又如何?能原谅不代表没有伤害和悔恨,他终究是为父母所弃过,甚至于余生或许都没有机会唤那人声“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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