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殊深埋心底千年旧事涌上眉间,心底那荒谬念头还未及生出,凤隐挺在御座数步开外,望着她终于开口:“华殊,不知剔仙骨,除仙籍,七道天雷加身,百世人间轮回,千载冤屈骂名,在你眼里,算不算得上劫难?”
凤隐双凤瞳静静落在华殊身上,嘴角勾起抹弧度,深沉而凛冽,“说起来,本皇这身神力,无尊神位,还是你亲手所赐。”
凤隐声音清澈,朗震九天,众仙尚未及听懂凤皇话中深意,华殊已神情大变,猛退步,避凤隐如洪水猛兽,抬手指向凤隐,“你是,你是……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只是个卑贱水凝兽,你怎可能是她!”
“怎不能是她。”凤隐眼底没有丝波澜,“华殊,六道诸命天雷,不过区区千年,你忘,本皇可没有忘。你想要澜沣公道,本皇今日就还你个澜沣公道。”
凤皇声音朗朗,落在塔内四人和九宫塔外众仙耳中,听出端倪仙君们神色震惊,眼底皆是不可置信神色。
华殊上尊如此言之凿凿,难道天帝真为和先代狐王情谊而混淆当年是非,故意为妖皇洗除罪名不成?
凤染生性狂放,向来视仙律如无物,和常沁交好又是众所周知事儿,澜沣代掌天宫千年确实深得人心,此时华殊说句为澜沣公道修炼魔力,时倒真无人忍心责备于她。
凤隐倒未想到会从华殊口中听到这些话,她迎上华殊悲愤眼,想到那深埋天宫深处真相,瞳中染上复杂和怜悯。
原以为华殊生汲汲于权力和名声,想不到她待澜沣竟有真心。但不论她所求为何,亦不能将身污名泼在师君身上。
“华殊,澜沣上君若是仙魂有灵,怕是不愿受你这口口声声为他公道正义。”凤隐拦住神色不愤御风上尊,手微抬神力涌动缓缓向半空飞去,和御座旁华殊目光齐平。
凤皇难道、难道竟是当年那亡于罗刹地大泽山女君不成?澜沣上君死到底有什隐情,当年阿音女君究竟知道什?
塔外众仙心底想法刚生,欲听凤皇再言,恰在这时,数道黑沉灵力突然聚在半空,霎那间从天而降落在青龙台四周,化成牢笼将台边众仙死死围住。其中道最浑厚灵力落在御座上,竟击就将天帝凤染劈得粉碎。
天帝死?就这样被这来历不明灵力给劈死!?
众仙眼底尽是震惊荒谬之色,尚来不及惊呼,牢
“你胡说什?”华殊勃然色变,指向凤隐,“你不过仗着火凤凰神脉步登天,这世间任何劫难你都未受,所有功德你都未造,你有什资格来定澜沣公道!连凤染都要受天雷之火才能晋位为神,你步登天,谁知道你神力从何而来,你指责本尊修炼魔力,说不定你那身神力来更龌龊蹊跷!”
“你说本皇所有劫难都未受?”华殊满是恶意指责中,凤隐看向她,双墨黑凤眸冰冷而深沉,她于虚空中步步朝华殊走去,望着她眼底卷起滔天骇浪。
千年前就是在这青龙台上,她身是伤伏跪在地,惶然无依受华殊道道诸命六道天雷!
华殊撞上凤隐眼底杀意,心底颤兀然退。
凤皇这双眼、这双眼怎会这般熟悉,竟像极当年那个低等卑贱水凝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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