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回头时便见韩朴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夕,目中闪过迷惑、怀疑、羡慕、惊叹……小小脸上,小小眼中,满是与年纪不相符深思。他手伸,拍在他小脑袋上,韩朴回头看他眼,半是恼怒半是无可奈何。
忽然听得扑通声响,两人同时转头,却不见风夕,只见船头溅起片水花,洒落在船板上,片刻后,两人才回神醒悟到:风夕掉到河里!
“呀,她会不会游水啊?”
韩朴声惊呼,便向船边奔去,丰息却把拉住他,口中轻轻数着,“、二、三、四……十!”
砰!江水大溅,然后便见风夕浮上来。
粼。水天色,纤尘不染,就连江边那几丛芦苇,也染上层淡金色,江风中,微微摇曳,似在炫耀最后丝妩媚。
丰息长长凤目微眯,抬首眺望西坠那轮红日,万道金光笼罩于身。这刻他,默然无语,似亘古以来便矗立于此,格外静然,完全不似平日那个温雅怡人贵公子。夕阳中那道颀长墨色身影显得那般高大,如山岳般伟岸泰然,却又带着暮色里高山独有孤寂,仿若整个天地只余这个背影。
而韩朴却盯着船板上酣然风夕瞧,只是看半晌,还是弄不明白,这样个人怎就是那名传天下白风夕?
从阮城到乌城,路走来,风夕基本上只做两件事,那就是吃饭、睡觉。她好像永远也睡不够似,除站着,只要坐下或躺下,她便能马上进入梦乡,这样睡功实在叫韩朴佩服不已。
而吃东西,唉!想想第天,她个人将马车里钟氏兄弟为丰息准备,够吃两天膳食全部吃光,然后自顾睡去。最后他们只好在路旁家小店用膳,等饭菜上来,他们这几个饿坏马上狼吞虎咽番,可丰大公子却只是扫眼,根本未动下筷子,便起身回马车。
“咳咳……你这见死不救……咳咳……狐狸!”她边咳着边游过来。
“女人,你睡功实在是让佩服,竟然在水中也可睡觉。”口中啧啧称赞着,却不难让人听出那话中讥诮之意。
风夕自水中冲天而起,空中个旋身,那水珠全向船上溅来,溅得船上两人满身河水。
“独乐不如众乐,这般清凉水也分你们些享受。”风夕落在船头,看
片刻后,听到车里声惨呼,夹着忍痛怒骂声,“黑狐狸,杀你!”
听着马车里惨叫,钟离、钟园及那位钟老伯依然埋头大吃,只有他忧心忡忡地瞅着马车,担心车毁人亡,连饭都忘吃,最后还是钟老伯拍拍他,示意他莫要担心。当然,最后那两人也没闹出人命,就连伤痕都没看到半点。
此时她——个女人,就这光明正大地躺在船板上睡觉,完全不顾此时光天化日,完全不顾旁有男人,仿佛这天地便是她床席帐幔,睡得那舒服香甜。
韩朴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神思便有些呆怔。
风夕侧卧于船板,臂枕于脑后,臂斜放腰间,长长黑发散放于船板,似铺下床墨绸。江风拂过,墨绸便丝丝缕缕地飘起,有落在白衣上,似轻烟缠上浮云,有几缕却飞扬起来,在空中几个荡悠,飘落于她面颊上,光滑柔亮黑丝从雪白脸上恋恋不舍地慢慢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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