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长眉微挑，“姑娘决定
吗？”
“是
，
决定，且决无反悔。”凤栖梧声音低得以为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只是房中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便走吧。”丰息淡淡
笑，踏步离去。
凤栖梧抱紧怀中琵琶，这是她唯所有，掀帘而出之际，她回首看眼玉无缘，微微点头，算是道别。她感谢这个眼便看清她心人，即算她心永不能为那个人知晓，永不会与外人道，但至少他知道。
帘在身后落下，她快步追随而去，落日楼中，无数目光相送，却未有阻拦。
“能见到与丰公子并称白风黑息风女侠，自是世间少有之幸事。”玉无缘看眼丰息，依旧笑容不改。
“在看来，只要是遇到那个女人便是霉运连连。”丰息放下手中杯，觉得这酒不再香醇，当然，脸上笑不曾减淡分。
“呵，是好是坏，因人而异。”玉无缘不以为然，看向丰息目光带抹深思。
嘘！江面忽然响起声短暂紧促笛声。
丰息闻之目光微闪，然后起身，“今日难得遇上玉公子，本该不醉不归才是，只是家中忽有急事，只能先行步，愿他日能有机会再与玉公子同醉。”
透明清酒，轻轻摇晃，酒荡起丝水纹，“丰公子如何知是皇世子写来信？”
“皇世子尊玉公子为师，这是天下皆知事。”丰息同样举起酒杯，凑近鼻端，微微眯眼，细闻酒香，“况且‘玉帛纸’乃皇家王室御用纸。”
“丰公子眼光好利。”玉无缘点点头，看向丰息，面上笑如春风，眸中却蕴秋风之瑟冷，“皇世子信中消息有两好坏。”
“这好是玄极到手，坏嘛……”丰息目光微垂，细看手中白瓷杯，口中轻轻淡淡吐出，“这坏嘛——应该是烈风将军魂归宣山吧？”
“嗯。”玉无缘依旧点头，也不奇怪他如何知道，手倾，将杯中之酒洒于乌云江中，“瀛洲先去，明日或许是等要去。”
浮桥上，伙计追来，递过个包袱，“凤姑娘，这是楼主叫交给你，他说这是姑娘该得。”
凤栖梧接过，目中浮起浅浅波光，再抬首，依然冷艳如霜，“代谢过楼主这些年来照顾。”
伙计点头，“凤姑娘自己保重。”
“嗯。”凤栖梧点头，然后走向那艘黑色大船，走向命运为她安排——归宿？
楼上雅间里
玉无缘起身，也不挽留，只道：“丰公子有事先行，他日有缘，自会再见。”
“先告辞。”丰息拱拱手，然后转身，却见凤栖梧还站在那儿，“姑娘……”
“和你去！”凤栖梧脱口而出。瞬间，她仿佛看到命运在点头微笑，因为有人又屈服于它安排，也在那刹那，她感觉到那个玉公子目光轻轻扫向她，仿佛还听到他发出微微叹息。
她却只能无力地笑笑。
这是她劫，她自愿领受劫。
“只不知另好是什
？”丰息却问。
“白风夕。”玉无缘淡淡道，无绪眼眸在吐出这个名字时闪过丝波动。
“白风夕？”丰息重复，握杯手差点抖。
“嗯，他说他在商州见到白风夕，个风姿非凡女子。”玉无缘唇角笑微微加深。
“见到那个女人怎能说是好事。”丰息不自觉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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