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番赏罚决断之后,她便开始着手于革新朝政,并发召贤令,于民间选拔人才。只此数月,朝堂上下便已焕然新,无论臣将还是百姓都在感叹,与先王相比,女王殿下更加贤明勤政,时赞声四起。
九月,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情,风惜云脱去繁复朝服,换上素淡衣裙,在王宫里随性走着。
不知不觉中,便到承露宫前,这里曾是她母亲生前所居之地,自母亲亡故之后,这里已冷清多年。她呆立片刻,移步跨入宫门,前殿庭院里,开着树芙蓉,碧叶霜花,冰明玉润,丽质天然,于秋风里摇曳生姿。
风惜云在台阶上席地坐下,四周静谧,只有淡淡花香缭绕,她看着那树白芙蓉,恍然间想起母亲。记忆里,母亲身姿纤淡而眉目抑郁,倒有些像这风露清愁芙蓉花。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立于何处,公主所立之处必在身旁!”
“哦?”华纯然眼波转,神情柔媚,“当驸马君临天下之时,当何处?”
“自是母仪天下!”皇朝再次执起华纯然手,指尖相触,十指交缠,手腕相扣,眸光交接,这……是他们仪式,那个古老,永不背弃誓约。
此举显然出乎华纯然意料之外,她有些动容地看着那相交处手,抬首看看皇朝,那郑重神情,那决无悔改目光。这刻,她想笑,却又想哭,最后只是呆呆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任那交握双手温暖着彼此。
片刻后,皇朝松手,“夜深,公主该休息。”他说完即转身离去,走至门口,忽又回头,看着华纯然,“们,会不会相扶相依至白首?”话说完,却也不等答话,淡淡笑,径自离去。
闭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她喃喃念着,想起母亲与父亲往事,轻轻叹息。
正在这时,宫殿传来阵脚步声,她转头看去,便见裴钰领着群内侍、宫女疾步走来。
“主上,您怎身边个人也不带?”裴钰见到风惜云便皱眉,他抬步走入承露宫,其余内侍与宫女则在宫外候着。
风惜云
房中,华纯然静静凝视着手中冰凉玄极,许久后,滴泪水落在黑铁上,却转瞬便在炎夏夜里无声无息地杳去无踪。
景炎二十六年,四月至六月间,对于青州百姓来说,这期间发生数件大事。先是主上薨逝,然后新王继位,接着幽州犯境,再来便是女王亲战,最后两州达成和约。
战后归国女王,再非昔日国人印象中羸弱公主,而是精干刚毅,行事果断英明女王。
班师回朝待先王百日后,她即将先王灵柩送至崤山,与先王之后卫氏合葬于晔陵,随后她即遣散先王嫔嫱们。年轻貌美者,愿再嫁赐以嫁妆;年老色衰者,愿回娘家养老赐以金银;余者便是些要为先王守节,皆送往慈济庵礼佛。
继位之初,她便已知先王留下臣子中能干少,尸位素餐多,是以几日早朝里,她即寻着错处,连番贬退数位庸碌之臣,雷厉风行地提拔些位卑却有实才臣子,原禁卫军统领李羡虽已亡故,但依要追究其违命失职之责,革其爵禄,命谢素为禁卫军统领,齐恕为副统领。接着,便又恩赏留守监国冯渡等臣子,以及此次战役里有功风云骑诸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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