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以后还请多多费心,这雍州孤可是托付给你。”丰兰息唇角微扬,勾起抹完美无瑕笑容,漆黑眸子晶灿灿地看着此时已顾不得讲究礼节、屁股坐在椅上发呆寻安君,哈哈哈……能算计到这头滑不溜秋老狐狸,真是大快人心!
“臣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上所托。”寻安君垂首,无比恭顺地道,只是那声音听在有心人耳中,却是那不甘不愿。
“有叔父这句话,孤就放心。”丰兰息笑得无忧无虑,黑眸转,又淡然道,“此次请叔父前来,还有事要商量。”
“请主上吩咐。”寻安君心底里叹气,不知道还有什苦差要派下来。
“丰苇知道孤要出征后,每日都进宫来要求孤带他起去。”丰兰息指尖轻轻叩着长案,“是想好好栽培他,只是……叔父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个不小心便会受伤丧命,丰苇是您最疼爱幼子,所以请叔父想法劝劝。”
思报。今愿举国之力,伐乱臣以安君侧,扫逆贼以安民生,虽肝脑涂地,唯求九州晏安。然,国不可日无主,孤扫贼期间,寻安君监国,愿卿勿负孤之厚望。”
内侍将诏谕读完,寻安君顿时呆。为什是这样?
他跪在地上,蓦然抬首,毫不在意自己此时脸惊愕表情尽落雍王眼中,他只是想知道,怎会这样?
按照他设想,他这位侄儿主上应该会先跟他寒暄数语,问问他身体,问问他那些堂兄弟,然后再随意地问问朝事。而他呢,可以边作答,边不时地咳嗽几声,以示年老多病,且答话时尽量口齿不清,说前言就忘后语,并不时重复着说过话,以示他年老糊涂。到这个时候,侄儿主上要是以厌恶心态敷衍他,要是很同情地安慰他,而他则或自责或自怜地再说几句胡话,博得侄儿主上几句宽慰后,他便可以掏出袖中被体温焐得热热奏本,顺便滴几滴老泪,最后便可带着侄儿主上恩赏回他寻安君府颐养天年,含饴弄孙……那以后所有风风雨雨便全沾不上身!
可是……为什却是当头道诏谕?
寻安君顿,然后从椅上起身,躬身道:“君有事,臣服其劳。主上都亲自领兵出征,又何况臣儿,且能得主上调教,此乃臣儿之福,臣又岂会阻难。臣儿既想追随主上左右,还请主上成全,让他也能为主上稍尽心力。”
“哦?”丰兰息微微笑,抬手支颐,神色淡淡地看着寻安君,“叔父不担心丰苇安危?须知战场上可是枯骨成山!”
寻安君抬首看眼丰兰息,两人皆是神色淡然,眼波不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臣儿追随主上,自有主上福佑,若真有万,
诏谕啊!便是连推托、婉拒都不可以!
“寻安君?”内侍尖细声音响起,提醒着这位看起来似被这巨大恩宠震呆寻安君。
不知道这个时候装晕能不能逃脱过去呢?寻安君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瞄玉座上侄儿,目光才触那双漆夜似眸子,心头便咚地狠跳下,脊背上生出冷汗。
唉……除非此时真死去,否则他便是千计万变都使上也骗不得玉座上那人!
“臣叩谢主上隆恩。”寻安君终于伸手接过那道诏书,认命地看眼玉座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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