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说不下去，那种难受
感觉似乎越来越浓烈
。
玉清落撇开头，深深吸气。
玉建达却依旧维持着笑意看她，许久，才略微紧张说道，“清落，再叫
声爹吧。……好久，好久都没听过。”
玉清落心酸至极，想也不想回过头，轻声唤他声，“爹。”
“乖，乖。”玉建达笑更加深，眼眶酸涩涩，不大会儿，两行热泪也顺着眼角滑入锦被里。
玉建达微微歪歪脑袋，笑道，“不吃，吃……又想睡。痛着才好，这样，有感觉……感觉自己活着。”
玉清落心酸厉害，将手中药捏着重新放回去，半晌后点点头，“很抱歉。”
“傻孩子，说什
呢。”她已经替他减少许多痛苦，已经让他多活几日，甚至这些日子以来，他有那乖巧懂事儿子陪在身边，死而无憾。
玉清落抿紧唇，看着他这些天来迅速消瘦身子，默然。
“想和你们单独说说话。”玉建达开口。
“是宝儿。”这声音熟悉，玉清落忙跨进屋内。
只眼，就看到玉建达直挺挺从床上往下栽下来，玉宝儿吃力想要扶起他，可到底年纪小，力气不够。
正在床尾姜云生忙过来帮把，只是玉建达却像是没知觉样，点声响都没有。
玉清落忙上前两步，让玉宝儿等人让开，对玉建达进行紧急抢救。
玉宝儿和姜云生见到她，就仿佛找到主心骨样，齐齐松口气。只是眸子还是牢牢锁在玉建达身上，目不转睛。
玉宝儿也在旁跟着叫，“爹，爹……”
“宝儿啊，以后要好好听姐姐话。将来娶个好媳妇，不要像爹爹样，糊里糊涂，害你们娘，也害你们。”
“知道，都知道，以后娶个像姐姐这样好媳妇，就娶个。”
玉建达很欣慰，“好，好，你比爹爹聪明。”
玉清落愣下，随即明，回头让姜云生和萧嬷嬷带着丫鬟们下去，把玉宝儿也块拉到床边。
玉建达眉目眯起，盯着双儿女，十分满足。
“以后，就剩你们姐弟两，要互相照顾。”他说话虽然辛苦，却难得十分流利，“清落，宝儿，这些年，是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吃那多苦。如今爹爹这个样子，也算是报应。不过还好，马上就能去找你们娘亲，有伴。”
玉宝儿泣不成声，眼睛早就红通通，手紧紧抓着玉建达干瘦手，可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不小心会把他手腕给折断似，只能虚虚握着。
玉清落点点头，轻声道，“会照顾好宝儿，……”
玉清落抢救好会儿，直至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床上人才有微弱反应，动动苍白唇瓣。
玉清落长长吐出口气来，坐在床沿，声音压得极低，“你感觉怎样？”
“……你来？”玉建达费力睁开眼，见坐在旁人是她，嘴角扯起。
玉清落能感受到他说句话有多困难，可她更知道，他现在有多迫切渴望想要说话，否则话，就再也没有机会。
轻轻点下头，玉清落声音也十分轻，“恩，你把这个药吃下去，会感觉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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