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才刚熬好,另有丫鬟端碗碧梗米粥过来交给金香,金香这才看到躺在床上林杭景。
林杭景已经瘦得脱形,周身火烫,脸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躺在那层锦被下面,倒好像连那层锦被重量都承不住样子,右手露出被子,手指无力地蜷缩着,整个人却仿佛是琉璃瓦,碰就碎。
萧北辰只看眼林杭景,就已经不忍看下去,他就把头转到边去,眼望着那碗搁在案上中药汁,低声道:“她可醒?”旁大丫头云艺走过来道:“刚才还直昏着,高烧也没退,这会儿手指头动动,倒好像是醒,就是不睁眼。”她停下,微有些忐忑地说道:“林姑娘已经三日多水米不进,额头烧得火炭样,药也吃不进去,昏昏沉沉,看这样,恐怕……横竖就是今儿晚上……”
她也不敢往下说,因为萧北辰眼眸在刹那变得仿佛要阴冷起来,云艺忙丢个眼色给金香,金香便走过去,捧着那碗碧梗米粥欠身到林杭景面前,小声地叫道:“小姐,小姐,是金香,端粥来给你吃。”
林杭景依旧闭着眼,干裂嘴唇动也不动下,这几天,无论谁来劝饭她都是这个样子,只把自己当成是死人,这多人围着,看着,别办法没有,她是打定主意要饿死自己,金香顿顿,又轻声道:“刘嬷嬷也知道小姐病,因不能过来,就说,还是小姐身体比较重要,嬷嬷心疼着呢。”金香这样说着,林杭景放在被子侧右手指忽然轻轻地动动,大丫头云艺喊道:“林姑娘有反应。”
这句话说萧北辰也转过头来,眼里迸出丝欣喜,金香更是心中大喜,觉得自己是立大功,当下欠身向前舀勺粥送到林杭景唇边,道:“小姐吃口吧,还是自己身体要紧,天下哪有过不起坎呢,你忍忍也就是。”正说着,左手忽地晃,竟是林杭景撑着最后丝力气掀翻她手里粥碗,那热热碗粥全都倒扣在金香半边身上,金香吓得连着退好几步,林杭景却依旧闭着眼,只是刚刚动便已竭尽全力,这会儿躺在床上头晕目眩,再也动弹不得。
这番形景顿时让整个卧室里人都不敢出声,金香知道林杭景动怒,也不敢抬头吭气,萧北辰面无表情地望林杭景片刻,那双黑瞳渐渐地转冷,嘴唇也抿得死紧,如刀片般,他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死,他就是不能让她死!
他霍地转过身,端起那碗药汁,大步就奔到林杭景床前,手将她从床上揽起来,让她靠在自己侧,拿起那碗药就往她嘴里灌,她却是闭着眼睛,倔强地咬着牙关,滴药也灌不进去,萧北辰狠心,右手伸过来捏住她嘴两侧,逼着她松开牙齿,将那碗药硬灌下去,这样硬灌却呛到她,她咳起来,咳得更是半点药汁都灌不下去,眼见着药汁从她嘴里流出来,这会儿整个人脆弱好似缕烟,随时都可以散去。
萧北辰又急又痛,勃然大怒,“啪”地声将那碗药掷到墙上去,把满屋子人吓得全都噤声,他将她把推开,站起身来,只把手指向她,黑瞳里有着噬人愤怒,忍无可忍地喊道:“好!你狠!你比狠!!”
他转身就走,径出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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