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摆摆手,才要说,“没……”谁知胸口便好似猛然被重石压中,那瞬便喘不过气来,咳嗽居然越来越厉害,牵扯着未愈合伤口痛得更加厉害起来,他把头低,就是阵天旋地转,竟然下子便跌到青石路面上去,唇齿间都是血腥气,耳边是林杭景惊慌叫喊声,“来人,快来人!”
院子外面便是阵急促脚步声,唐起安声音已经传过来,“总司令!”
萧北辰强忍着剧烈咳嗽,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看紧紧抓着他手臂林杭景,他苍白嘴唇上都是猩红鲜血,却对着惊惶害怕她微微地笑,轻声道:“傻孩子,别哭。”林杭景看着他样子,心如刀绞,眼泪径地往下滚落,他却伸手过来,紧紧地攥住她冰凉手,柔声笑道:
“用不着害怕,只要你在,北新城在,就在!”
西线对峙,便进入种,bao风雨来临前平静,颖军与扶桑军都在暗地里紧紧地绷着那根弦,知道最后战,不是你死就是亡,而每日里朝着对方阵地打炮轰炸就成例行公事,炮打过来,便是天地震。
激动欢喜,也不等林杭景回答他,只转过头去,看着爬满半边院墙爬山虎,身体竟是抖得,眼瞳里光芒也是抖得,脸上是止不住笑容,嘴里不住地重复念着,“南归、南归、南归……孩子……南归……”
林杭景看着他欢喜失措样子,轻声道:“他长得像你,嬷嬷说,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再没有那像得。”
他心脏狂跳便好似随时都要跃出自己胸口去,听着林杭景话,眼底忽然片滚热,只拼命地攥紧手指,仰头去看那庭院天空,深深地吸着气,直到眼底滚热慢慢褪去,唇角那抹激动笑容慢慢地化成悲哀怅然。
他和她孩子,却和他连半面之缘都没有。
从廊檐上滑落水珠打在青石板上,噼啪作响,爬山虎嫩绿叶子在微风中轻晃,切都静谧恍若温暖幻象,他低下头来,看着她满眼眼泪,忽地轻声道:“你不要哭,知道,四年前是错,不怪你,反倒该谢谢你把南归生下来,们萧家现在什都没,就剩下他。”
轰——!
中军行辕屋瓦上积雪被震落下,扑扑地碎在屋舍前台阶上
她闭上眼睛,用力地咬住嘴唇,眼泪顺着洁白面颊缓缓滑落,他凝注着她,忽地微微笑,伸手来擦她脸上眼泪,说,“说过,这辈子就怕你掉眼泪,你都是做母亲人,还这爱哭成什样子。”
她含泪道:“你别说。”
他还是笑着,说,“倒想问句,是不是姓林都是这样爱哭?天生眼窝子浅,拿着眼泪不当数,你再哭下去,可再没地儿找水晶盘子来接林妹妹掉金豆。”
她把头转,眼泪落下,声音略有些颤,“都什时候,还爱这样胡说,你这竟是诚心招着心里难过。”他便笑,“那不胡说,你倒笑个给看看。”
林杭景抬头看看他,见他目光极专注,她略略地勾勾唇角,笑得极为勉强,萧北辰却先笑出来,道:“你这笑,竟比哭要难看。”他才这样说着,忽然就咳起来,林杭景吓跳,忙就扶他,“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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