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热眼泪从她眼眶里落下来,她软软地趴在桌子上,那样浓烈倦意袭来,逼着她闭上眼睛,她却不敢,因为她知道,这闭上眼睛,就是与他生离死别,他静静地坐在她面前,那张磊落分明面孔是极安静神情,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去,含着泪微不可闻地叫声,“……三哥……”
他伸手过来,握住她温软手,黑眸里深情如海,薄薄唇角上扬,竟是微微地笑着,字字清晰无比地对她说:
“林杭景,你记住,萧北辰这辈子只爱过个女人,就是你!”
那句话,便重如千钧,这样半生缘,世情,直叫人梦断魂伤,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无力地趴在桌面上,他手直紧紧地握着她手,静静地凝视着她,她心中伤痛如刀绞,渐渐,他深邃眉眼便不再清晰,铺天盖地绝望和悲伤将她整个吞没,她再也无法
前,看着花汀洲园子里爬山虎叶子在风中摇曳翻腾着,默默地抽着手里支烟,那烟雾袅袅地蜿蜒上升,却仿佛是将他眉眼都遮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就听得声门响,他转过头去,就见林杭景端着个餐盘走进来,餐盘上面放着两碗才煮好清汤面,冒着香香热气,她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笑道:“又是清汤面,只在厨房里找到这个,还忙乎这半天,难为总司令,将就着吃些吧。”
他将手中烟掐灭,扔到烟缸里去,走过来坐下,笑道:“这话倒该说才对,难为少夫人这样为洗手做羹汤,就偏爱吃这个清汤面。”她微微笑,道:“那你快吃,吃完咱们还得回去,郭副官和唐侍卫长还等着呢。”
他便笑道:“就让他们等着去,还要再喝几杯酒才行。”他站起来,转身到旁酒柜里去取酒,林杭景看着他背着身站在那里倒酒,自己才吃几口面,他已经把酒端过来,放在她面前杯,林杭景便微微笑道:“可不喝这个。”萧北辰擎着自己酒杯,说,“咱们今天就喝个交杯酒吧。”
林杭景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抿唇笑道:“那就喝点。”
他说,“你先把这个戴上。”他拿出个盒子来,打开后放在桌子上,却还是那对晶莹圆润东珠耳坠,他道:“你可还记得这个?”林杭景柔柔地笑,“记得。”她伸手来取那耳坠,他低声道:“还是给你戴上吧。”
他站起身来,亲手将那对东珠坠子戴在她洁白柔软耳垂上,顺手细心地为她理理略微散乱鬓发,才走回桌前坐下,看着那对耳坠子在她雪白面颊旁摇曳生辉,微微笑,端酒杯过来,两人手臂相交喝那杯酒,林杭景被那酒呛口,好容易才喝下去,忍不住道:“这样难喝东西,亏你还喜欢。”他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那样专注目光便好似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样,她说:“你这是怎?”
他眼眸里光芒无声地闪烁下,她才问得那句,忽然觉得头晕,眼前切都在那刻摇晃起来,眼皮便仿佛是有千斤重样,捏着手里杯子“啪”地声落到地上,摔个粉碎,她心中顿时明白,用力地张嘴,却连说话力气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还是要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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