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昏迷中不停地叫着个女人名字,她攥着他手不放,轻轻地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不是她,是齐宣,你听见?是齐宣……齐宣……”
他在第四个晚上时候伤口再次发炎恶化,全身烧得滚烫,就连威登医生都稳不住,满头大汗地对护士长说:“去把他下属叫进来,怕……怕到时候有个什差池,那群人要闹事,让他们来自己看着……”
威登先生这些话,简直就是给他判死刑,她吓得魂飞魄散,死死地盯着威登先生
威登医生在他胸口切下早就已经溃烂腐肉,刀切入肉中那种闷声,在这个静寂封闭小房间里清晰无比,听到耳朵里简直就是恐怖极,他身体剧烈地抽动下,胡乱地攥住她手。
他手掌很大,冰凉,死死地将她手攥住,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现在是全城封锁,教会里麻醉剂少可怜,全都给他用都还不够,她知道他正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疼痛,任由他死攥着自己手,心里难受到极点,眼泪全落在他手背上去……
那样多眼泪……
他原本抽搐颤抖身体忽然安稳下来,就连正在动刀子威登医生都不由地惊。
她恍惚间觉得他攥住自己手心竟然点点热起来,周围静可怕,封闭空间里只点盏小灯,有稀疏光线顺着厚厚窗帘与窗框之间缝隙里投进来,地板上被照亮那寸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小灰尘不停地上下翻腾着……
番外开至荼靡花事
西城杨柳弄春柔。
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
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滚烫眼泪顺着他手背缓缓地滑落下去,他额头上都是冷汗,急促呼吸慢慢地缓下来,齐宣呆呆地,就看着他惨白嘴唇慢慢地动动,用很柔很低微声音念出个人名字来。
“杭景……”
他做完手术后再次陷入深深昏迷中,威登先生说他九死生,现在更是到生死紧要关头,她害怕得要命,整整四天三夜,她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就连护士长都心疼起来,甚至对她说:“齐宣,你再这样下去哪还撑得住,找个人来替你。”
她只是摇头,脸上全都是眼泪,“千里迢迢地跑来,就是来找他,你让陪着他,为他死也甘愿。”
护士长叹口气,“你这个傻孩子。”
纵使孤单只要记得相遇那天就算热爱烈火烧尽化成灰雪漫天冻结爱已坚这生已不再爱谁
开至荼靡花事
第章
她端着药盘走进去时候,先听到他声痛到极点闷哼,就见威登先生手术刀已经在他胸口溃烂处切下去,血阵乱喷,她吓得双手抖,药盘差点掉在地上去,旁护士长转过头来对她喊:“齐宣,快点把止血钳拿过来!快点!”
她急奔过去,双手还是止不住地发抖,药盘上东西哗啦哗啦作响,她看着从他伤口里喷出来血喷威登先生身,她觉得耳旁阵轰鸣,帮着护士长按住他在昏迷中不断痉挛颤动身体,眼泪不禁哗哗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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