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抬起头看看横梁上垂下角床单,哈哈笑:“随便你睡到哪里,只要不和抢床睡就行。”
夜深,本该人静,而此时却怎也静不下来。
屋子里有两只苍蝇正在嗡嗡嗡吵闹个不休——准确说,是两位喜娘正在苦口婆心劝说着柳蓉:“苏大小姐,新娘子是不能这个姿势坐着,须得坐得端正。”
都已经快坐小半个时辰,她累都要累死,还不能放松下?若不是不想破坏苏大小姐美名,柳蓉恨不能趴到床上,给两个喜娘个后脑勺看。现在她斜靠着床栏杆休息都不行?动不动坐上几个时辰,她又不是庙里泥雕木塑!
两个喜娘见柳蓉不搭理她们,只是扯盖头蒙住脸,随便她们怎说也不挪挪姿势,两人互相望眼,小心翼翼伸手去扶柳蓉:“新娘子真不能这样坐着……”
支枪十八年还没开张,自然勇猛!”
“只是这新娘子真是羞怯,到现在还没听见她有声响!”有个婆子听好阵子,有些惆怅:“怎也不叫上两声呢?”
“苏国公府大小姐,又不是青楼里边那些*荡妇,即便在床上也是很端庄,怎会喊出声音来?”另外个婆子将耳朵贴过去听听,连连点头:“这才是真正大家闺秀哪!咱们回去报给老夫人与夫人听罢,就说已经入港。”
听着脚步声慢慢远去,柳蓉与许慕辰这才停下手来,两人相互看眼,露出丝微笑。柳蓉冲许慕辰点点头:“哎,你将手伸过来。”
“干什?”许慕辰有几分不解,可还是很顺从将手伸出去。
话音未落,柳蓉站起身来,手拉个喜娘笑眯眯往外边走去,那块红盖头从脸上掉下来,落在地上。
“苏大小姐,盖头掉,掉!”这盖头可是要夫君拿着喜秤挑起,就这样落在地上,可不是大吉之兆!喜娘全身觳觫,弯腰就想去捡,却被柳蓉把拎起来,将脚踏在盖头上边,还用力碾碾:“掉就掉,难道谁还真想与他好好过日子不成?”
原来苏大小姐还是介意那位郑三小姐哪,两个喜娘互相望眼,这般幽怨口吻,啧啧啧……以后这日子该怎过哪,镇国将军府恐怕会是鸡飞狗跳!
“苏大小姐,你要将们带到哪里去?”喜娘跟着柳蓉走到门口
柳蓉手里握着簪子,在许慕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之前,用力刺下去,许慕辰痛得“嗷嗷”叫声,鲜血从他手指迸涌而出。柳蓉抓起床上张雪白帕子将他手指给包住,笑嘻嘻道:“喜娘告诉,这叫元帕,明天会有人过来收,元帕上没见血怎行,怕痛,只能用你血。”
雪白帕子上点点殷红,就如雪地上落下地梅花。
“你将就着到那边桌子上睡好。”柳蓉将床上铺着堆绫罗绸缎里扯块床单出来,很体贴给许慕辰铺好,拍拍桌子:“许侍郎,不好意思,今晚只能委屈你,等以后郑三小姐进门,你就可以软玉温香抱满怀啦!”
她可真是……体贴。
许慕辰看眼那张桌子,只觉得上边铺子床单格外刺眼,他纵身跃,掀起那床单跃上横梁:“桌子太短,不方便,睡这上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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