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个噩梦。远东大公路上,帝林轻骑兵疯狂奔驰,把伤员和落马同伴统统丢在后面,就犹如那凌空饥饿秃鹫在逃避猎人追杀,他们路冲关夺卡,凶猛砍杀将各处魔族警备部队打得纷纷慌手脚逃散。等得魔族终于纠集足够数目大军回头过来时候,帝林大军只留下阵尘烟黄雾,转瞬已消失在远方。
纵使这样,虽没有遭到大规模有组织拦截,但与星罗密布敌军队伍却还是不断地遭遇开战,而且在越接近瓦伦地区,敌军兵马就越为密集。特别是最后瓦伦城外突破魔族封锁那仗,知道只有击垮敌人才是自己唯生路,骑兵们对魔族密集队列发起疯狂而绝望冲击,却因为凌步虚部队善战骁勇,他们步兵尤其顽强,以弱势兵力死命抵抗,帝林军苦苦不得突破。幸得林冰及时接应,不然等凌步虚亲自调集主力包抄过来话,帝林恐怕就得全军覆没。就算这样,帝林军团出发时候三万多人马,现在能够安然回到瓦伦要塞只剩下两万,其中大部分伤亡都是因为这仗。
帝林简单扼要地把路所见闻情况给林冰介绍番
在传来,林冰部下还在追击溃逃魔族军队。他跟林冰说:“冰阁下,们刚才遭遇只是敌人部分兵马,魔族统帅凌步虚主力兵马正在朝这里过来,们还是先撤吧。”
林冰点点头,胜利喜悦并没有冲昏她头脑。她自己也清楚,现在胜利只是因为突然袭击打魔族个措手不及,如果真要在平原上与魔族主力正面开战话,光靠自己带出来突击兵马和帝林残兵,那是远远不够,而且现在也没必要冒险与魔族决战。
赶在凌步虚部队赶到之前,林冰下令打开瓦伦城门,迎接帝林兵马进城。她与帝林并肩巡视在瓦伦城头,看着下面兵马鱼贯而入。林冰转过头来问帝林:“监察长大人,发现件事情很奇怪:贵部怎没有运送伤员后军医护队?”
帝林摇摇头:“部队没有伤员。”
林冰睁大眼睛,道:“贵部在魔族沦陷区作战长达二十多天,竟然个伤员都没有?”
帝林淡淡说:“在伏名克行省,为加快部队速度,把伤员和失去战马士兵都给丢掉。”
林冰震,停住脚步。
帝林走出两步才发现,转过身来:“怎啦?”
在帝林眼神和表情里,她看不到丝毫开玩笑痕迹。凝视着帝林冰冷瞳孔,她只觉阵不可抑制寒意从心底升上来。
林冰并非迂腐呆板绝对人道主义者,她也相信有时候,是必须要牺牲少数人利益来拯救全体。但是做到像帝林这样……林冰摇摇头。想到在伏名克行省公路边,被丢在雪地里等死那几千伤员那惨绝人寰哭号和哀求声……她手指在不由自主颤抖,帝林转过身去,他明白她在想些什,但他并不在意。对这件事情,他也不觉得有任何愧疚、忏悔之类感情。因为当时必须这样,所以他就这样做,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件很自然而平常事情。当时只有赶在魔族指挥部有组织地调集兵马前来拦截之前,逃回瓦伦那才是他们唯生路。他们唯出路就是跑、冲、跑、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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