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漫长而遥远,乡乡镇镇都响起祈祷钟声,迎接历经沧桑帝都子弟归来。中央军终於回到帝都时候,已经是三月十五日,天上下著蒙蒙细雨。
斯特林自觉羞愧,不想惊动太多人。他特意把进城时间安排在子夜。
部队刚刚踏进帝都长街,斯特林惊呆:深夜街道两边站满人,片黑压压人头密密麻麻。
人感情表现,在他们看来都是软弱表现,至於当众哭泣,那更加是被瞧不起。
与云浅雪同行魔族护卫兵轻蔑地说:「人类真是懦夫。他们竟如此怕死,真是丢脸!」
「不。」云浅雪轻轻说:「正是对生命热爱,使得他们如此强大。」他心里默默加上句:「这是个们永不能征服民族。」轻轻,他摘下自己帽子。
二十三日,中央军开始撤出瓦伦,向西行进。虽然云浅雪已经吩咐部队让开条道路,但是魔族士兵好奇心大发,他们纷纷蜂拥过来围观人类部队。
先行撤出是铁甲骑兵部队。由於饥饿、伤病、死亡等等原因,曾经在战场上让魔族闻风而丧胆精锐铁甲骑兵部队,如今只剩下那点点,稀稀落落行人,再也看不出当时威风。有很多战马都给宰杀充饥,失去坐骑骑兵只得把盔甲放在马车上,自己像大头步兵似徒步前进。
接著开出来是大队步兵。他们不再衣甲光鲜,不再有什整齐方阵队列出来。队伍踉踉跄跄,士兵精瘦、饥饿、虚弱,伤口处包著肮脏纱布,身上衣裳也破烂不堪、五花八门,有人连什麽麻袋、帐篷布什麽也套在身上。
魔族兵十分惊讶:自己与之苦战个多月而不能征服敌人,就是这麽副样子?!他们放肆地嘲笑人类军队寒酸衰弱:「哎呀,笑死!看他们穿什麽衣服啊!连麻袋都穿上!」「跟群叫花子差不多!们这边就是做仆役精灵怪都比他们体面点!」
面对魔族士兵放肆嘲笑讥讽,人类士兵回应以沉默与坚毅,声不发。渐渐,渐渐,魔族兵笑声低落下来。空气开始变得肃穆。中央军士兵虽衰弱,但他们仍旧十分傲气,毫不畏惧把目光直盯著魔族兵们,仿佛在无声地宣称:「们并没有被征服!」在如此惨痛伤亡之下,仍旧百折不挠,保持这样傲气,在场魔族军官士兵无不骇异,他们越围越密集,想把自己对手看个清楚,云浅雪亲卫团队不得不用马鞭乱抽,把他们驱赶开来,才给中央军部队让开路继续前进。
七个魔族团队在前面导行,中央军残兵跟随其後,後面又跟上十四个魔族团队。队伍渡过薄冰漂浮灰水河,马开始小跑起来,蹄铁清脆、刺耳,令人心碎。大路向西伸延开去,两旁是片消融雪水结成薄冰,如白色流火在闪烁。光秃秃橡树林,无声向身後旋转、消退。回头东望,落日馀辉之中,像宝石般闪烁帕伊城堡,巍然耸立,孤独又寂寞。
中央军团是在七八0年三月二日进入瓦伦要塞。同日,紫川家族释放魔族公主卡丹,在瓦伦城外将她交给魔族前锋军凌步虚部队。由於时间上不巧,卡丹与斯特林刚好错过,他们并没有见到彼此最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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