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迅速地抬手,打开他按在自己颈上手掌,警觉地缩起身子,双春露般明亮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如同看见猎人幼兽。
李舒白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端详许久,然后他收回自己脚,拉开小几抽屉取过条雪白锦帕,擦擦自己手,丢在面前人身上,微带嫌恶地说:“身为个女人,至少把自己收拾得干净点。”
锦帕落在她身上,就像朵云般缓慢而毫无声息。她缓缓地收拢自己十指,被识破伪装,在羞愧之前,涌上她心头是悲愤。她抬头望着面前这个人,张张嘴唇,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路从蜀地到长安,她直掩饰得非常好,从未有人觉察过她是假扮男人,现在却被他眼看穿,并且,还被这样嫌弃目光打量着。
夤夜奔逃,连日奔波,她确实形容憔悴。衣服干又湿,皱巴巴贴在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那张脸更是枯槁苍白,头发披散凌乱,狼狈无比。
孔洞,看见他缓缓伸手取过桌上秘色瓷茶碟,提起茶壶倒杯水。
黄梓瑕隔着柜子雕镂处观察着他,逆光中能看见他手掌,骨节匀称微凸,曲线优美,是双养尊处优但又充满力度手。他用三根手指执着茶碟,青碧色碟子在白皙手中如春水映梨花。
然后他迅速用脚尖踢,推开下面柜门,碟水泼进去。
正在偷偷窥视黄梓瑕,眼睛顿时被水迷住,低声惊叫出来。
他丢开茶碟,抓住黄梓瑕肩膀,将她拖出来,右手按住她咽喉,左脚踩住她心口。
里面响动早已被人察觉,外面有人轻叩车壁:“王爷 。”
他“嗯”声,说:“没事。”
外面便没有声息。马车依旧平稳前进,他平淡地问:“什时候上来?躲在车内干什?”
她睫毛微微眨,脑中迅速闪
瞬间,黄梓瑕跟条死鱼样躺在他脚下,可贵是,对方根本还没有起身。
黄梓瑕躺在地上仰望着他,猝不及防间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什,脸色微有茫然。
她看见这个制住她人面容,乌黑深邃眼,高挺笔直鼻,紧抿薄唇不自觉便显出种对世界冷漠疏离。他身上是雨过天青色锦衣,绣着天水碧回云暗纹,这温 和颜色与花纹,在他身上却显得疏淡。在那种漫不经心中,却让人觉得,只有这样冷漠超脱,才能衬出这样清雅高华。
夔王李滋,字舒白,本朝皇室之中最出类拔萃人物,甚至连当今皇上都赞叹,“世有舒白,方不寂寞”。传闻中尊贵极致、繁华顶端人,谁知却是这样冷淡气质。
李舒白垂下眼睫,踩在她心口上脚微微抬起来。似乎是感觉到她并不会武功,他左手按在脖颈上微微游移下,确定对方脖子柔软而娇嫩,没有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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