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诸王都大笑,李舒白只微微扬眉。唐朝教坊风气最是开放,即使是教坊内人也多与侍卫随扈相杂嬉戏,甚至风流 韵事还被传为美谈。是以那个琵琶女锦奴也不羞涩,只抱着琵琶半掩面容,笑道:“锦奴斗胆,只是直听得京城传言,夔王风姿神秀,恍若天人。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平时在教坊中所见,众姐妹心都在夔王身上。”
“可惜啊,你那些姐妹要伤心。”李汭手揽锦奴肩,笑道,“你回去转告各位姐妹说,这位四哥铁石心肠,注定是要辜负人,不如寄托在身上,还有指望些。”
在锦奴笑声中,酒菜又重新添置。宫女们穿梭来去,
们来便兴高采烈地冲他们招手:“四哥,七哥,快来快来,在教坊中新寻到个妙人,手琵琶技艺真是天下无双!”
“刚刚已经在外聆听半曲,果然是此曲只应天上有。”李润说道,在李舒白左近坐,问,“四哥,皇上呢?”
“皇上今日早上发头疾,御医正在问诊,大约稍等再来。”李舒白说着,目光稍稍抬,眸光在黄梓瑕身上瞥而过,却什都没说。
黄梓瑕暗暗咬咬牙,快步走到他身后,低头垂首地站着,十足个忠心耿耿宦官模样。
康王李汶还在打量她,只听昭王李汭笑道:“说起来,皇上还不是为四哥在操心?”李汶便立即转开注意力,问:“是什事?”
李舒白早已听见风声,却只淡淡问:“不知是操什心?”
“嗤,你看看这人,还要假作不知!”李汭环顾众人,指着李舒白大笑道,“你说还有什?自然是你这本朝四王爷 婚事。年过二十还依然独身王爷 ,本朝实在罕见,你再清心寡欲下去,简直骇人听闻!”
李润也正色道:“正是,原说四年前就替四哥择妃,只是当时吴太妃去世,你既然打定主意要替母妃守孝年,大家也只能随你。偏巧孝期满后,又遇上庞勋那个逆贼作乱,你南下平叛,又耽搁下。如今河清海晏,四哥年纪也老大不小,再不立妃,恐怕皇叔和太妃们也不会放过你。”
“就是啊,皇上和皇后也算煞费苦心,这回这场婚事,你是怎也逃不过。”连康王李汶也跟着起哄,端酒来敬他。
李汭偷空觑见琵琶女含笑垂脸,目光却偷偷落在李舒白身上,便问:“锦奴,你直看着夔王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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