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荒草依然在道旁,今年新草只有两三寸长,漫山枯黄中夹杂着斑驳绿色,风吹来时候,层灰黄层嫩绿,缓缓变幻。
跟在他们后面,正是琅琊王家马车,个老仆赶着两匹壮健杂色马,不疾不徐。
他放下车帘,说,“王家马车,就在后面。”
黄梓瑕想想,站起来打开车门,说:“等到前面路口,先下去。”
“急什,又没限定时间。”
淡地说。
她点头:“所以,为避免这点,临时修改下,意图侥幸过关。”
“情理上说得过去,但是按照程序来说,疑点更多。”他将手指按在那张红笺上,神情冰冷,“生辰庚帖是要先给太史令推算演合过,若他看到是十月三十,定然会提出是母妃忌辰,不可入选,那即使有人帮她造假,也定然不会这草草修改,以致出大错。若当时呈上去就是闰十月三十,那太史令在推定各个候选女子生辰凶吉,便立即会发现那日不存在,更不可能令这份庚帖出现在面前。”
“所以,这个王若,可能原先根本不在候选人中,也没有经过审核,却最后站在面前。”黄梓瑕猜测说,“也许是因为她是皇后族妹,所以皇后特意让她绕过所有烦琐程序,便捷行事。”
“或许。不过这个王若本身,倒不担心,不过是个棋子而已。在意是,是谁将她送到面前,背后隐藏是什。”李舒白沉吟许久,终于还是缓缓地说,“或许,草蛇灰线,这次选妃,与当年拿到那张符咒有极大关联。”
“当然急,早天能回蜀地都好!”她说着,眼看已经到路口,趁着马车拐弯时减速,跳下去。
李舒白隔帘看去,见她个趔趄就站住身子,便低头顾自看手中小红鱼去。
黄梓瑕看着夔王府马车向永嘉坊而去,而她则转而向安兴坊而去。
王家马车果然缓缓在她
黄梓瑕点头,回想着王若望见李舒白时那震惊神情、羞怯面容上含泪微笑。身为个女子,她总觉得那情感,远远不是棋子所能拥有。但具体是什,如今她也说不准。
李舒白见她沉默思索,边说说:“看来,关于立妃事情,你要面对局面,要复杂得多。”
“越复杂内情,就会泄露越多漏洞,让们抓住更多线头,所以,复杂不是坏事。”黄梓瑕说。
李舒白凝视着她,她脸上并无半丝犹疑,沉寂而平静,这是种充分解自己能力而不自觉散发出来自信,无论旁人如何都无法质疑。他觉得心里有点地方在微微跳动,让他不由自主地不敢正视她,只能转而掩饰地掀起车帘,往后看看。
选妃已经结束,闺秀们各回各家,众车马离大明宫,正走入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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