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望着她,问:“怎,不满意?”
“不,不是,只是……受宠 若惊。”她玉白脸颊上薄薄泛起层浅粉色,就如隔帘看桃花,氤氲渲染种朦胧颜色。
他目光在她身上停许久,觉得手中公文烦躁无味。他放下手中那叠纸,站起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空。
长空无际,天碧如蓝。有些许云朵轻薄如纱,淡淡涂抹在半空,低得几乎触手可及。
他忽然恍惚觉得这片云朵也被涂抹在自己贯空无物人生里。就像个五月晴空样灵透清朗少女,以猝不及防姿势,某天忽然闯入他命运之中。
为王爷 效劳。再加上饿就会胡 思乱想,无法查探推案。所以为本案早日告破,决定————把证物拿去花掉。”
李舒白看着她,唇角微微弯,似笑非笑缕弧度。他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个小小牌子,丢在桌上:“这个拿去。”
黄梓瑕拿起来,发现是面小金令,半个手掌大小。令牌正面满铸夔纹,陽文刻着大唐夔王四个大字。反面是奉天敕造两个大字,并铸有皇帝之宝印章和内廷奉诏御制字样。
黄梓瑕用三根手指捏着,疑惑地看着李舒白。
李舒白却只继续低头看公文,淡淡说:“这令信天下只有个,各衙门州府都通用,小心保藏,丢很麻烦。”
从此之后,相对也好,纠缠也罢————但他这样人生,最好还是背道而驰,相忘于江湖。
他抬起手,仿佛此时外面五月天空太过明亮,刺痛他眼。他转过身,在陽光背后看着面前黄梓瑕,说:“这令信暂时借给你,待这个案件结束再说。&r
“哎?”黄梓瑕还是有点迟疑,不知道他用意。
他见她还是不解,略略提高声音,说:“你是身边人,以后遇到什事情,概不许再去向他人求助。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事情是不能替你摆平?”
黄梓瑕望着他低垂脸,那云淡风轻面容上,没有泄露丝情绪。冰击玉振声音没有半点涟漪,清雅高华气息丝毫未曾紊乱,明明就是她熟悉那个夔王李舒白,可在此时语冰阁中,在被湘妃竹帘筛成缕缕金线陽光中,在远远近近蝉鸣声中,在此时她心口异样波动温 热中,仿佛不样。
也许是她动不动呆站许久,他终于抬头看她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她手松,那枚金令就滑下去,在青砖地上轻轻叮声,打破此时安静。
她赶紧蹲下去捡起,边暗暗深吸口气,才颤颤巍巍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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