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他,等着他吩咐。
但他停片刻,又只转头看着池中荷叶,抬手示意她下去。
黄梓瑕如释重负,赶紧躬身行礼,退下去。
顶着身泥水,她到厨房提两大桶热水,把自己全身洗干净,又胡 乱把刚洗头发擦个半干,就倒在床 上。
这段时间为这个案子,她东奔西走牵肠挂肚,确实异常疲惫。所以刚躺下碰到枕头,她就开始陷入昏睡。
黄梓瑕僵立在荷塘前,水风徐来,她觉得身上寒意漫侵。但她没有回头看他,她只垂着头,看着荷塘中高高低低翠盖,动不动。
“景毓。”李舒白提高声音,唤声。
景毓从月门外进来,看见黄梓瑕身泥水滴答流淌,不由诧异地瞥眼:“王爷 。”
“去告诉长庆,杨崇古失足落水,今日天色已晚,恐怕收拾好仪容后已经太晚,不便打扰皇后。”
景毓应,立即快步走出去。
耳边传来扑通入水声和水花飞溅哗啦声,还有自己下意识低呼声————她知道,自己又落水。
“最好是三次才圆满。”
黄梓瑕气急败坏,勉强抓着荷叶站起身,边胡 乱抬起淌着泥水袖子抹着脸上淤泥,只看他眼,却什也不说,向着荷塘另边跋涉而去。
她踩着淤泥深脚浅脚趔趄着,艰难地走到岸边,然后顺着台阶爬上去。
初夏天气尚且微凉,她打个冷战,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然必定会得风寒。
也不知睡多久,她听到房门轻响,传来轻微扣门声音。
数月颠沛养成警觉让她迅速睁开眼,半坐起来扫视室内,发现昏暗片,夜已
黄梓瑕咬咬下唇,问:“那明日呢?”
“明日?你失足落水,不会得风寒?难道还能进宫去传染给王皇后?”李舒白淡淡说道,“等你痊愈应该已经是两个月后事情,到时皇上皇后也会知道你是个守口如瓶人,估计心就淡。”
黄梓瑕嗫嚅许久,讪讪地说:“多谢王爷 。”
说完之后,她心中又是阵凄凉————什世道啊,踢自己下水三次混蛋,自己还得好好谢他。
李舒白回头看她,见她浑身淌水狼狈模样,忍不住唤声:“你……”
眼角余光瞥见李舒白沿着荷塘路向她走来,但她此时心中片恼怒愤懑,只当是没看到,转身加快脚步就要离开。
耳边听得李舒白声音,不疾不徐传来:“闲云与冉云已经死。”
她脚步顿时停住,呆呆,才猛地转头看他。
李舒白站在她身后,平静如常。
“所以,像你这样小宦官,就算今晚消失在太极宫,也不过是抹微尘,吹口气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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