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对这个身为大理寺少卿却从不关心案件崔大人有点无奈,所以只无语抬头,看着檐外淅淅沥沥滴落小雨。
周子秦拉着崔纯湛到外面,指手画脚地复述当时经过。身后人为崔纯湛打起把大伞,周子秦却点都不在乎,边说边顶着雨走过去,边还拉着几个仵作,起讨论到底如何检验具被烧焦尸体。
李舒白与黄梓瑕并肩站在檐下,转头见雨风溅起细碎水珠,飘湿她额前两丝飘落碎发,就像两颗晶莹米粒珠儿点缀在她发间,在她如玉般光洁额上闪闪烁烁,微有种目眩神迷之感。
他不经意地抬手,袖子从她发上拂过,说:“别站太外面,雨要下大。”
黄梓瑕这才恍惚惊觉,自己居然是与他并肩站在起,于礼不合。
尸体,有点紧张怎办呢?”
黄梓瑕和李舒白都无语地将头扭到边。
雨终于还是下起来,点两点,稀稀落落。那豆大雨珠却颗颗迅疾,砸在人肌肤上,微觉疼痛。
三人避到荐福寺大殿檐下。前面讲经台还搭建着,上面供桌香案和蒲团 却都已经翻倒在地,狼藉不堪。台前不远,是被雨水浇熄香炉,香炉旁边巨大蜡烛,根已经熄灭,另根只剩中间残余尺来长芦苇芯子立在那里,周围散地蜡块。
荐福寺这场盛大法事,就这样随着那些栩栩如生龙凤花纹,天花乱坠,全都碎裂在尘埃。
她赶紧退步,但目光依然定在外面周子秦身上。
而崔纯湛已经折回来,以手加额,有点懊丧:“真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怎会烧成这样。”
李舒白说
寺外有人快步走来,正是大理寺少卿崔纯湛。他身后有人帮他打着把大伞,但崔纯湛根本不加理会,脸晦气地疾步走到李舒白面前,朝他拱手行礼,面带勉强笑容:“夔王爷 。”
“崔少卿来得好快。”李舒白还礼说。
“可不是嘛,正结束公事,准备来这边听真法师说法,没成想还未到半路,就听说荐福寺这边出事————听说是天降雷霆,劈死个男人?”崔纯湛边说着,边示意仵作跟着周子秦起去检验尸体。
黄梓瑕回答道:“是。大约就在辰时末,真法师讲到报应之时,天降霹雳,劈碎左边那只巨烛。当时旁边不少人被蜡块击倒,蜡块是染过色,里面颜料大约多是朱砂雄黄黑油等,用在蜡烛上十分易燃。可惜正是这易燃之物,使得整根蜡烛爆为无数火团 ,而那个男人正是落上烛火,全身燃烧而死。”
“是吗?听起来倒像是报应临头,做什恶事所以被雷击死样子。”崔纯湛饶有兴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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