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抬手握住她手中伞。她茫然地抬眼看他,而他从她手中接过伞,牵起她手,低声说:“走吧。”
黄梓瑕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什,身不由己被他拉着往前走,只茫然地侧脸看着李舒白。
他帮她打着伞,慢慢地走过大雨滂沱街道,带着她走向停在路口马车。
大雨
黄梓瑕兀自站在雨中,手握着伞柄,觉得身上阵阵发冷。
李舒白在她身旁冷冷地说道:“人都走,你还要站多久。”
他声音反适才平缓恬淡,又变得冷漠刺耳。而她恍恍惚惚中惊觉,他上半身已被雨打湿几块地方。
他为什要下车,冒雨过来找自己,又为什要毫不迟疑地回护她,支持她呢?
她咬咬牙,抬手撑高自己手中伞,罩住他身体。
就可以去通报官府,让他们向夔王要人。”
那人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似乎也将他与京城传言连起来,那异常俊美面容上,微微显出丝苍白。
李舒白不动声色地身形微动,挡在黄梓瑕身前。
而黄梓瑕也终于醒悟过来,她咬紧牙关,向他艰难地挤出几句话:“在下夔王府宦官杨崇古,不知兄台是?”
他没说话,只隔着长安这场濛濛细雨,定定地盯着她。
他们身处同把伞下,呼吸相闻。李舒白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目光从他浓长睫毛下透出,冰凉寒意。
千万雨点自天空砸下,打得伞面沙沙作响。雨下得大,周围街衢巷陌在雨景中晕开,只剩影影绰绰青灰色影迹,整个天地片恍惚。
而在这样恍惚迷离 之中,黄梓瑕听到李舒白声音,似远还近:“禹宣?”
黄梓瑕默然无声,机械地握着手中伞站在他身前半步,不言亦不语。虽然这把伞不小,但她直帮他举着,后面半个身子都被雨淋得湿透。
只是她身子微微颤抖,握伞手收得那紧,骨节都泛白,却依然固执地不肯松下手。
当年这双明净眼眸中,对她有温 柔,有宠 溺,有凝望着她时明亮如星辰光,也有无奈时秋水般澄澈暗。而如今,那里面只有深渊寒冰般冷,让她整个心仿佛都在那幽黑地方,下坠,下坠,下坠。
幸好,有李舒白从容和缓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崇古,们走。”
那清湛明净男子,在看到李舒白那种坦然庇护姿态,而黄梓瑕以种顺理成章神情接受李舒白保护时,他目光终于黯淡下。
但也只是下而已,他抱着那个小乞丐躬身行礼,声音波澜不惊:“抱歉,错将王爷 身边宦官认成个十恶不赦仇家,如今王爷 既然发话,必定是错。
说罢,他也不再看黄梓瑕眼,抱着那个小乞丐转身拐入小巷,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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