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不适,就不必多礼。”李舒白对同昌公主说道,郭淑妃挽着她站起,说:“有劳夔王今日亲来探望,同昌真是有幸。”
同昌公主则望着黄梓瑕道:“杨公公,如今九鸾钗真丢!你……你看该怎办呢?”
她显然还在为自己梦而后怕,捂着心口喘息微微,眼底是深深地惧怕。
黄梓瑕赶紧问:“不知九鸾钗是怎丢失?公主可否为详细描述二?”
郭淑妃毕竟是后妃,与王爷 同处室不便,只能叹口气,示意禹宣退出。禹宣不声不响,安静地接过书,跟着郭淑妃步出小阁。
,郭淑妃坐在她身边,替她挥着柄白团 扇。
同昌公主穿着白色纱衣,散下头长发,就像黑色丝绢样流泻在榻上,黑色极黑,白色极白,虚弱病态让她面容也显得不那单薄倔强,显得她比往日似乎要惹人怜爱许多。
然而看见坐在她面前人,黄梓瑕胸口微微悸动,忽然在心里明白她这样动人原因。
禹宣。
殿内光线暗淡,却掩不去他身清气纵横。他端坐在同昌公主面前,坐姿挺拔而舒缓。无可挑剔仪态,皎洁清朗面容,散发着种清冷而幽微,如同下弦月般光华。
李舒白坐在旁边,随手翻翻床 边小柜上留着周礼,漫不经心地听同昌公主诉说九鸾钗丢失情形。
在周礼旁边,蹲着只两寸高小瓷狗。公主府中切用度精致而雍容,而这只小瓷狗却与这些金玉珠宝大相径庭,它形状小巧,憨态可掬,虽然做得十分精致,却显然是市井东西。
他看着那只瓷狗,听同昌公主对黄梓瑕说道:“前几日做那个梦之后,昨日你又说会留神关注此案,于是便在你走后,将九鸾钗交 给侍
而他声音温 柔清和,如同碎玉在冰水中轻轻相击回荡,为同昌公主讲述着《礼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当时琴有宫商角徵羽五音,各弦表君、臣、民、事、物,后来周文王、周武王各加条弦,成七弦琴……”
他声音柔和清澈,在这样夏日中,仿佛可以赶走炎炎之气。不止同昌公主望着他,连郭淑妃也放下手中绢扇,凝神静听。
李舒白站在小阁门口,审视着禹宣。许久,他又转过眼看黄梓瑕。见黄梓瑕只是默然低头站立,脸上并未流溢出任何表情,他才收回目光,轻咳声。
同昌公主看见他,便端坐起来,下榻向他行礼:“四叔。”
禹宣站起,避立在旁,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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