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黯然,也不知该对他说什,只能说:“驸马请节哀。”
他点下头,声音哽咽,也说不出话。
黄梓瑕见他这个模样,也只能再劝慰几句,带着周子秦出公主府。
出公主府所在十六王宅,黄梓瑕呆住,周子秦也呆住。
李舒白马车正在等着他们。而车旁站立着个人,正是张行英。
从头顶如水银般贯入,侵袭他全身。火焰终究被寒意吞噬,他忽然明白,曾经抱在怀中那团 软软肉,已经不在;曾经咯咯笑着喊他父皇那个声音,已经不在;曾经抓着他手臂撒娇乞怜那双手,已经不在;始终仰望着他那双眼睛,也已经不在。
他疼爱二十年,那个任性、骄傲、倔强女儿,不在。
“杨崇古,就算你把整个京城翻过来……”皇帝缓缓抬起手,挡住自己眼中涌出来眼泪,却挡不住声音哽咽、身体颤抖,他极慢极慢说着,仿佛怕自己气息旦松懈,就要恸哭失声。
“在公主出殡之前,你要给朕个交代。朕要……看着凶手在公主灵前挫骨扬灰!”
黄梓瑕默然,只跪下向他叩首,郑重地说:“是。”
黄梓瑕和周子秦面面相觑,她先回过神,冲张行英点点头,赶紧到马车旁边行礼:“王爷 。”
李舒白正在车上看公文,眼皮都不抬:“限期几日?”
“出殡之前。”
“还好,皇上对你也算是宽容。”他终于抬眼瞥她下,将自己手中公文合上,说,“公主去世时,吕滴翠身在狱中,显然没有作案可能。”
“而这三桩杀人案,很有可能是个凶手连环作案,作案手法,参考是那张画。”黄梓瑕沉吟
“差点没命……”
公主遗体停在正厅,离开之后,周子秦就擦把汗,低声自言自语:“夔王爷 在哪儿啊,他不在好怕……”
黄梓瑕目光看到厅外正站在那里默默无言驸马韦保衡,便示意周子秦噤声,走到驸马面前行礼。
韦保衡勉强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他眼中全是泪,虽然竭力抑制,可依然滚滚落下来,无法自已。
“都是……都是错。”他喃喃说着,声音虚浮,“夔王和你,都早已叮嘱过……说过要守着公主……可她要出门,却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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