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府,还是去大理寺?”
黄梓瑕毫不犹豫说:“回府,带点吃去大理寺。周子秦和张行英还在那里呢。”
他也没有反对,只说:“回来后,在枕流榭等你。”
黄梓瑕顾不上吃饭,到厨房提食盒,坐王府马车奔向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崔纯湛,因为公主事情,已经赶往公主府。黄梓瑕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似乎就看到他那种惯常仿佛牙痛发作般神情。
幅画,更加诧异,问:“那幅画,是先皇……遗笔?”
李舒白点头道:“已经去内府查过宫廷存档,在先皇起居注中标明,张行英父亲张伟益,入宫替父皇探病时间是大中十三年八月初十。”
李润回忆当时情景,说道:“那时年纪尚幼,但也知道父皇因误服丹药,自那年五月起便圣体不豫,至七月已经整日昏迷。御医束手无策,们几个尚在宫内皇子,想见见父皇,却始终被宦官们拦在外面,不得而见。当时京城各大名医纷纷应召入宫,却都无能为力……”
“而张伟益,就是父皇驾崩那日进宫,最后个名医。”李舒白低声说道,“已遣人询问过他当年进宫事宜,据他回忆,他当年是京城端瑞堂名医,七月奉诏进宫为父皇诊脉,但父皇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但在他施针之后,确曾清醒过来。但他与宫中众人都心知这只是回光返照,召他进宫为皇上治病,求也只是让皇上醒来片刻,以妥善安排身后大事而已。”
黄梓瑕低声说:“然而,这来之不易短暂清醒,为何最终变成先皇给张伟益赐画?”
大理寺丞范陽正当值,看见黄梓瑕过来,十分客气地与她见礼,脸色至今还是青:&l
李舒白与李润自然也都有如此疑惑,当时先皇已经是弥留之际,他所应该做,绝对不是给个民间医生赐画,而应该是部署自己身后朝廷大事。
“所以这才是让人不解地方。而张伟益自己,其实也是头雾水。因为他是在先皇苏醒之后,便赶紧退下来,毕竟他介民间大夫,怎可以旁听宫廷大事?”李舒白微微皱眉道,“宫中存档,也是如此记载。先皇苏醒,张伟益退出。未到宫门,后面有人赶上,说皇上感念张大夫妙手,钦赐御笔幅。他大喜过望,赶紧朝紫宸殿叩拜,又收卷好画,边走边打开看眼,顿时觉得惊愕难言。”
黄梓瑕目光随着他们低语,落在那幅画上。这样张莫名其妙涂鸦,居然会是十年前先皇遗笔,真令人意想不到。想必张伟益第次看见这幅画时,也是觉得难以置信吧。
而十年后,竟然会有三桩与涂鸦模样案情上演,不得不说是匪夷所思,难以捉摸。
辞别鄂王李润,他们在浓重夜色中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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