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望着吕至元,心中涌动着复杂情绪,但她终于还是开口,说:“吕老丈,你要为你女儿复仇,理解你这种心情。但你不应该为掩饰自己,而将无辜人牵扯进来。”
崔纯湛赶紧小心翼翼地请示皇帝,问:“圣上,是否要给吕至元上刑,让其招供?”
“不必,认罪……杀三个人,魏喜敏,孙癞子,同昌公主,都是杀。”吕至元打断他话。
压抑在堂上气息,并没有因为他认罪而有拨云见雾感觉,反而越发凝重。
黄梓瑕叹口气,说:“在此案之中,同昌公主虽然间接伤害你女儿,但她毕竟是无心之失,而且她这样身份,你却执意要杀她,又是为什?”
突跳动肌肉般,触目惊心:“那,唆使垂珠偷盗九鸾钗,又杀害公主人,究竟是谁?”
黄梓瑕默然向他躬身行礼,说道:“仅凭根钗尾,同昌公主当然不可能认出是九鸾钗。然而,就偏偏有个人,擅长制作各种栩栩如生花鸟龙凤,夜 时间,在断钗上接续个假九鸾钗头,并不是难事。”
周子秦摇头道:“崇古,这不可能呀,就算是粗制滥造,就算是最熟练玉匠,但要雕镂支玉钗也需要好几日,何况是九鸾钗这样繁复大钗————更何况,他又去哪里找同样块九色玉呢?”
黄梓瑕反问:“为何要用玉呢?反正只是在混乱人群中让公主远远看眼,那,用调好颜色蜡,做支九鸾钗,她又怎会在仓促间认得出来?而且,夜 时间,用蜡做支玉钗,不是绰绰有余?”
鸦雀无声堂上,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吕至元身上。
“同昌公主……其实并没有想杀她。毕竟如你所说,她并不是直接把滴翠害成这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为什滴翠要向大理寺投案自首,说自己是杀人凶手。可不能眼看着自己女儿危在旦夕,也更不能去投案自首,祸及女儿啊!”吕至元说着,仰头深吸口气,勉强说,“这个时候,想到同昌公主,想,这切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大约只有她,才能救女儿。所以诱使垂珠为偷九鸾钗出来,谁知她却只给半。但虽没能从垂
郭淑妃边缓缓摇头,边垂下眼睫,眼中泪水无奈而悲戚地滑下来。
而皇帝瞪着吕至元许久,重重地退两步,跌坐回椅中,他说不出话,只用愤恨怨毒目光,死死盯着吕至元。
吕至元此时目光,只投向堂外天空,静默不语。
他侧面,那道道皱纹,就像是岩石上风化沟壑。他遥望着天边,似乎看着自己女儿越奔越远,终于远离他,远离这个可怕长安————在她,还不知道父亲为她所做切时。
或许,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她曾怨过,曾恨过父亲,为她做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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