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实久在室中,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在粼粼水光之下,更显出种异样光华。黄梓瑕只觉得此人身陰寒气息,不敢直视,只能低头抿着茶水。
听到他声音,如冰水相激:“夔王可安好?”
黄梓瑕低声道:“很好。”
“呵。”他冷笑声,将杯中茶轻轻放在几上,盯着她问,“然则黄姑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黄梓瑕平静说道:“夔王所饲阿伽什涅,近日颇为不安,所以私自前来求教王公公,想知道如何安抚已被惊动小鱼?”
ldquo;她是黄梓瑕。”
“哦。”他随口应着,转身便进去。过不多久才从后院出来,抓把松子给王蕴,说:“们坐这儿聊会儿天吧,黄姑娘自己进去。”
“你去吧。”王蕴便朝黄梓瑕点点头,与那少年靠在栏杆上,居然真剥起松子来。
黄梓瑕便推开门,向着里面慢慢走去。
门后廊下,便是池清水,在这样雪天之中,依然青萍碧绿,水上甚至还有稀疏荷叶,两枝小小菡萏钻出水面。
“天气骤变,雨雪霏霏,鱼儿经不起乍暖骤寒,若有变化都属正常。”他声音轻缓,只是嗓音冰凉,毕竟带着股难以抹除寒意,“只要,那条鱼还乖乖呆在水中,没有纵身跃出,便是平安无事。”
黄梓瑕眼前,骤然如疾电闪过,鄂王李润自翔鸾阁跃下那道身影。
她知道王宗实在朝中耳目众多,何况昨晚那场惨剧,早已传遍整个京城,他自然早已知晓。她转过头,将目光在琉璃缸上扫过,望着面前水中轻快游曳鱼儿,轻叹道:“公公明鉴,只想知道,为何这鱼儿明明活得如此自在,却偏偏要纵身跃?他不惜性命,又以何故殉身?”
“
她踏着水面横桥,走到荷塘对面小阁之前,看见站在那里王宗实,身素锦常服,清瘦修长。唯有那双眼睛,锐利而陰沉,定在她身上时,让她悚然而惊,生出种莫名畏惧。
王宗实也不说话,只转身引她入内,在阁内坐下。
屋内迎面就是个巨大琉璃缸,比她身量还要高,缸中红色黑色鱼来来去去,缓慢游曳着。室外天光照在琉璃与水波、鱼鳞之上,四下折射,隐隐波动,使得室内笼罩着层诡异而美丽光线。
地龙温 暖,室内气息如春,所以王宗实只穿身薄锦衣。而黄梓瑕从外面寒风中进来,顿时觉得阵发热。王宗实示意她到屏风后解外面狐裘,等她出来时,发现他已在窗下小几上斟好两杯茶,青瓷小盏中两汪碧水,小炉尚在袅袅冒着热气。
她在王宗实面前坐下,向他低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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