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外间传来那再熟悉不过声音,清朗澄澈:“臣弟见过陛下。”
多日不见,再度听见他声音,她顿觉恍如隔世,瞬间怔在那里。
王皇后似笑非笑地瞥她眼,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去。
旁边皇帝与李舒白声音清晰传来,两人毕竟是兄弟,叙会儿家常之后,皇帝才问:“七弟那边……如今有什线索?”
李舒白默然顿片刻,才说:“陛下遣王宗实调查此事,他也到臣弟处询问过。但臣弟对此委实毫无头绪,因此并未能给他提供任何有用线索。”
加御园中,寒冷与水汽让所有人都窝在室内,道上安安静静,个人也没有。黄梓瑕跟着王皇后,直向前走去。
直到前方出现台阶,王皇后向上走去。她抬头看向面前这座宏伟宫殿,却发现原来是紫宸殿。朝野直说出入紫宸殿必须经过前宣政殿左右东西上阁门,故进入紫宸殿又称为“入阁”,却不料在蓬莱殿后还有这样条隐秘道路进入。
王皇后带着黄梓瑕走到内殿门口,长龄便收起雨伞,止住脚步。王皇后也不看黄梓瑕眼,顾自走进扇小门内。黄梓瑕跟进去才发现,这是间四壁雕花隔间,陈设极其简单,只有座小榻,榻前个小几,上面摆笔墨纸砚。
王皇后在榻上坐下,随意地倚靠在上面。
黄梓瑕见室内再无别物,便只能静静站立在旁,见王皇后不言不语,她也不动声色。
忽然,隔间那边,传来轻微脚步声,然后是徐逢翰声音传来:“陛下,夔王来。”
这声音很近,几乎就在耳畔般。黄梓瑕悚然惊,转头看向左右,却发现声音传自隔壁。
皇帝声音自旁边传来:“让他进来吧。”
她轻轻走到雕花隔间墙壁之前,发现雕花之间夹层厚不透光锦缎,看来,隔间与皇帝正殿之间应该是只有层锦缎两层雕花,其余全无隔碍,难怪声音如此清晰便传过来。
黄梓瑕在心里想,众人都说皇帝个性软弱,身体又不好,朝中事多由王皇后决断,看来皇帝也直接授意她可以随时到这边来旁听政事————只是在王皇后被贬斥太极宫之后,她又再度回来,皇帝对她应该也是有戒心,如今这阁内,似乎也应该很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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