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随着他
目光，看向那个人。这个低着头，穿着粗布僧衣，却还未剃度人，约莫二十来岁模样，皮肤莹白纯净，五官十分秀美。他额头正中，不偏不倚长
颗朱砂痣，衬着他雪白皮肤和墨黑头发，显出种异常飘渺出尘气息来。
平时看惯他身着绫罗绸缎，朱紫衣服，而如今身素色布衣，不加纹饰，却似乎更加衬托出他气质。
他扫着地，阶阶，认真而近乎虔诚地扫下去。
而他们也没有声张，只静静地站在小径另边，看着对面他。
树叶已经落完，寒风带下几根枯残细枝，落在李润已经扫过地方。他回头看看，便又拿着扫帚往回走去。
道：“
……不想个人去见他。”
她转头看他，清晰地看见他面容上恍惚迟疑。她明白，在切都还未水落石出之时，他与鄂王李润两人，确实不知如何单独相见。
“不知道，和七弟见面时，究竟要如何做，又该如何说……”李舒白轻叹口气，眼望着苍苍远山。黄梓瑕看见他侧面轮廓，清朗秀美如远山近水，只是这
好看面容上，蒙着层似有若无犹疑，仿佛烟岚笼罩，雨丝风片。“……真有点害怕，怕听到真相，怕他是真恨，又怕他是受人所制，怕那个幕后黑手真相……”
“你不是曾对说过吗？”黄梓瑕放缓那拂沙，凝视着他，“该来则来，无处可逃。还不如直面即将到来切，至少————”
她从马上伸手，轻轻覆盖住他手背，声音清澈而平缓：“始终在你身边。”
走两步，他终于察觉到什，缓缓回头看向李舒白和黄梓瑕所在地方。
他目光定在李舒白身上，因为极度震惊与恐惧，面容上肌肉微微抽搐起来。他呆立在那里，手中扫帚轻微“啪”声，掉在台阶青石之上。
远处钟声，悠悠传来，在幽壑山林之中隐隐回荡，崇山峻岭回音层层荡漾在他们耳边，久久不绝。
李舒白向着他走去，步履略有沉重，但步步却走得毫无犹疑。
他曾对她说过无数次话，此时由她口中说出，让他不由自主地翻过手掌，将她手紧紧握住。
两人起向着香积寺而去，路上香客络绎。在山门处下马，他们跟着人流沿阶向着山上而去。
香积寺是长安名刹，寺内高塔巍峨，殿阁庄严，今日又是大年初，香客如织，氤氲香烟笼罩在各殿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李舒白带着黄梓瑕穿过热闹非凡各殿，到香积寺后山。小道无人，路过去尽是落叶枯枝。在小径尽头，有个人手持柄扫帚，在缓缓扫着路上枝叶。
李舒白望着那个身着布衣，心意在扫地男子，在松下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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