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由北及南穿越长安城,来到修政坊。
宗正寺门口不过十来个护卫,看见他们过来,正准备拦住询问,后面却有人轻咳声,众人顿时散开。是个中年男子迎出来,朝着王蕴拱拱手。两人神情轻松地谈着些无关紧要事情进门,黄梓瑕便跟进去。
过前堂,前面正是曲江 池支流,个小小河湾,遍植梅花。此时正是梅花开放之时,暗香隐隐,花枝繁密,掩映着排屋舍,十分雅致。
见这里比自己设想要太多,黄梓瑕也略微放心点。那中年人带他们进内后便不见,只有几个侍卫奉茶退下后,那个中年人才笑问:“蕴之所来何事?”
王蕴说道:“今日上元,小侄从琅琊带些许手信,特送给伯父品尝。”
缓缓点头,沉吟片刻,又缓缓摇头:“不,还并不知道,究竟隐藏在幕后切,是如何连串在起。”
“以你能力,只要你能放手去调查,尽可迎刃而解。”王蕴轻叹道,“如今你只是无力接触到最核心那些线索而已。”
“介黎庶,进不宗正寺,连夔王都见不到,又谈何线索呢?”她情绪低落地伫立在灯海之中,满街灯却照不亮她低垂面容,只投下淡淡陰影,蒙在她侧脸之上。
风中微微晃动灯笼投下水波般光芒,在她脸上缓缓流转。王蕴凝望着她侧面,在于是这光仿佛也照在他心口之上,令他心口水波般浮动。不由自主地,他便说道:“明日带你去见夔王吧。”
黄梓瑕愕然回头看他,心中惊异反倒比欣喜还要多。她没想到他竟会帮自己去见夔王,嗫嚅许久,才哑声道:“如今那多双眼睛盯着夔王,你帮去见他,或许会因此惹上麻烦……”
那人接过东西
“这倒没什,明天是正月十五,宗正寺并不是什刑狱,按律,即使是犯案皇亲国戚,在这日也是可以探望。何况夔王天潢贵胄,节庆给他送点东西,又有什打紧?”他神情轻松,口气也并不凝重,“而宗正寺如今说得上话官吏,颇认识几个,到时候去打声招呼,担保没问题。”
黄梓瑕抬头,见他笑容坦荡,便咬住下唇缓缓点点头,说:“是……只要不牵连到你就好。”
王蕴略思索,说:“明日辰时初,过来接你。”
第二日辰时,日光稀薄。王蕴带黄梓瑕去往曲江 池。
夔王李舒白身份尊贵,何况鄂王案又无从下手,自然不能关押在宗正寺衙门内。唐朝多个衙门都在曲江 池边建有自己亭台,用以本衙门聚会游玩,宗正寺亭子在修政坊内,夔王目前正居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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