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见如此,也都渐渐散去。
京兆府人终于过来,因张伟益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城楼自尽,案情简单,周围人都可作证,因此京兆府中人只简单记录下旁证。领头恰好与周子秦之前有过数面之缘,便拉过周子秦,小声问:“子秦,听说,此事与夔王有关?”
周子秦愣下,终于还是点点头,说:“是……张老伯临死之前,确实是痛斥夔王。”
“说些什?”他又问。
周子秦皱起眉想想,终于还是摇摇头,说:“事情太过突然,又情绪激动,下子忘记具体话语……你可以去问问周围其他旁观者,毕竟,总有几百上千人听到张老伯话吧。”
或幽禁,不然如何服天下?”
听着周围这民间舆论,她后背冷汗,隐隐地冒出来。整个人瞬间恍惚,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究竟是在那日栖凤阁之上,还是在开远门城楼之下。
猛听得周围众人齐声尖叫,有些妇人小孩声音更是尖厉凄惨。黄梓瑕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她只是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城墙上张伟益甩脱所有试图抓住他兵卒们,在疯狂吼叫中纵身跃,向着下面义无反顾地扑去。
快得,只是电光火石刹那。
黄梓瑕脑中,却空白许久。
京兆府人自然知道他是不想转述关于夔王恶言,便也不勉强他,朝着他拱拱手,然后说:“既然如此,先去询问下其他目击人等。”
京兆府仵作也早已布置好白布凉伞,就地开始检验张父尸身。
“确系高处坠亡无误。”仵作初步检验之后下结论,又请周子秦过去检视。周子秦今日遭逢两重剧变,异常沉默,草草与他起再验遍,确是坠亡。头部撞得血肉模糊,颈椎折断,立毙。
“这多人眼睁睁看着他跳下来呢,这死因还有疑问?”仵作说
整个天地下子闪成黑色,然后又换成白色。许久,眼前才有漫漫灰黄色涌上来,将前面颜色点点染回来。
她木然,在惊惶散乱人群中站着,动不动。
有人往前凑去看热闹,也有人吓得往后疾跑,似乎怕闻到血腥味。有人大喊:“死死,死得好惨,脑浆都出来!”也有人抱着哇哇痛哭小孩子,赶紧轻声安慰。
直到混乱基本结束,除尸体旁边圈人之外再无其他,黄梓瑕才僵硬地往前走去。挤成堆人群见她神情可怕,吓得纷纷让路,暗自猜测里面应该是她认识人。
黄梓瑕走到人群中,发现周子秦正蹲在张父尸体旁边发怔。见她过来,他呆呆看她眼,才脱下自己外衣,将张伟益脸遮盖住,然后走到她身旁站着,许久,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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