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如尘埃
鱼
卵依然还在水中，只是昨晚被她拨散
，如今沉在水底，如同片洇开淡淡血迹。
她轻晃着瓶子，凝望着里面飘动鱼和鱼卵发许久呆。
王宗实还未到来，她便先打开抽屉，取出放在里面蜂胶看许久。所有事情仿佛都已有雏形，她拔下发间簪子，在桌上慢慢刻画那初具谜底。
也不知过多久，有人轻敲开着门。
她抬头看见王宗实站在门口，便将簪子收回发间，向着王宗实施礼：“王公公。”
她缓缓扯下脸上面巾，靠在门上，长长出口气。
王蕴站在庭前枯树之下，见她出来，便走过来问：“好吗？”
她点点，过去细细地洗手，轻声说：“好，
们走吧。”
王蕴看着她苍白虚脱神情，有点担心地问：“太累吗？”
她没有回答，只踉跄地往前走去。王蕴抬手握住她手腕，拉着她步步走出义庄。
出条细小红鱼。
只有小指甲那
长条红色小鱼，细如蚊蚋。薄纱般尾巴却占身体半。它已经开始腐烂，深凹下去眼睛如同骷髅。
周子秦赶紧取过旁边个小瓷盒，将它放在其中。
直绷紧神经，在寻到小鱼之后，才松懈下来。黄梓瑕只觉得自己头身都是冷汗。她抬起手臂，以手肘衣袖擦去额前涔涔而下汗，木然地走到旁边凳子上坐下。
周子秦已经走到张伟益身旁，将他咽喉剖开，如前仔细搜寻。过不久，他低低地“咦”声，然后从他喉管中也夹出个东西，放在瓷盒之中，递到她面前。
王宗实点头走进来，她走到桌边，将水晶瓶拿起来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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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僵硬下，但终究还是任由他拉着，带自己走向外面街道。
王蕴送黄梓瑕回到永昌坊，要离开时，黄梓瑕叫住他。
等他回过头来看她，她又思忖迟疑许久，才缓缓说：“若你见到王公公话，请替带句话，就说，永昌坊内有他要东西。”
王蕴点头，说：“你好好休息。”
她应，目送他离开，回身到自己所住屋内，把养着那对阿伽什涅水晶瓶拿出来，仔细端详着。
两条几乎模样小红鱼，藏在肌体内红色身躯，如此微小，肉眼几乎难以察觉。
黄梓瑕看着那两条鱼许久，然后缓缓脱下手上薄薄皮手套，说：“子秦，你把尸体缝合好。”
“嗯，会缝得很仔细。”周子秦认真地说。
黄梓瑕向他轻轻点头，站起身走出停尸处。
外面日光灿烂，扑面而来明亮让她眼睛时不适应，瞳孔剧烈收缩，微带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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