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实看她眼,也不说话,只向外走去。
黄梓瑕随他走到屋外,外面清冷空气扑面而来,她微微打个冷战。
王宗实本来最是怕冷,此时却望着外间枯枝秃树,长身直立,声音平静而冷淡:“接下来这段时间,会是长安最热闹也最混乱时期。佛骨不日就要进京,到时候肯定会全城轰动,而也准备,劝说陛下让夔王在此时出宗正寺,去迎接佛骨。”王宗实淡淡望天,说道,“不是人人都说夔王为恶鬼附体吗?那就让人看看,他究竟敢不敢去接这个佛骨。”
黄梓瑕心中凛,问:“陛下会答应吗?”
“会,首先他能不能重回昔日煊赫,还要看是否能过佛骨那关。这番劫难,夔王能不能过,还是个问题呢。”王宗实侧脸看她,面露冷笑,“再者,今早接报,沙陀进犯边关,振武军正在死守。可怜李泳辛辛苦苦扩充军队,夜 之间被打得丢盔卸甲,全部白忙活。仿佛旧事重演般,两年前沙陀进犯,各镇节度使也是如此节节后退。而那时率军北上击败沙陀人,正是夔王。”
只是宦官毕竟是宦官,就算再嚣张跋扈,终不可能谋朝篡位成为天下之主。但夔王却是王爷 ,出身地位均足以坐天子位。皇帝若直平安强健也就罢,如今他行将大去,夔王却正在年富力强之时,十二岁太子又能如何对抗如此强敌?
黄梓瑕自忖,若自己与皇帝异位而处,那,她恐怕也无法避免对李舒白揣测。毕竟,李舒白唾手可得,是九州天下,万民朝拜。
她只觉得自己后背,细细层冷汗冒出来。怎想,都想不到皇帝留下李舒白理由。
而王宗实也不说话,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黄梓瑕勉强定定神,然后才接他话头说:“公公又何须将田令孜放在心上?此人根本不足为惧,只仗着太子自小与他亲近,未曾得势便张狂,也是介愚人。而陛下应该是觉得,对于太子来说,身边是个愚蠢而张扬宦官,总比深沉而内敛好。”
“这说,朝廷如今是真需要夔王。&
“收拾起来,比较不那费劲,是吗?”王宗实冷笑着,拂拂自己衣服,说,“就比如,陛下花十四年时间,可终究,还是收拾不。”
黄梓瑕默然无语,实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此话。
“陛下明知与夔王素来见解相左,却偏将此事委托,自然有他用意。”他站起身,悠然自得道,“至于那些无知愚民联名上书,你不需要管,既然受命主管此事,怎可能会为那些无知升斗小民所影响。”
黄梓瑕随他站起,尚未开口,他已从袖中取出封奏疏示意她,说:“这联名上书,依你之见,如何处理为好?”
黄梓瑕低头道:“陛下既令公公处置此事,想必公公定能妥善处理,梓瑕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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