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不敢怠慢,验看手谕之后,
后面更加耸人听闻揣测,神神怪怪,又引得众人片哗然。黄梓瑕神思恍惚地继续牵马慢慢前行,心下只想,王家行动确实够快,前日刚刚说过要扭转舆论,此时就已经开始。
她抬头看见修政坊已在眼前,便将自己马系在旁边柳树上,又给旁边看马人嘱咐要添些草料,然后往宗正寺亭子而去。
到门口之后,她静静站在巷子外侧角落,株槐树正挡住她身影。
日头越升越高,她站在树后,只觉得自己手脚越来越冷。
她心头,直盘旋着那个同心结,那把匕首,还有那个碎掉白玉镯。
中,几乎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般僵硬冰冷。
也不知过多久,她神智渐渐清醒过来,身旁那个说书人已经换段夔王力抗沙陀来犯故事,怎奈他讲得卖力,听众却不买账,纷纷说道:“夔王如今都犯下这等事,你换个人讲讲!”
黄梓瑕用力按着自己太陽穴,靠在墙上,没有余力离开。
“诸位,今日讲这段,可有原因!”那说书人站在彩棚之下,脸也被映得红红,股兴奋之意,“这沙陀来犯,并非次两次,诸位可知前日振武军消息?他们败退五十余里,连大营都被人给端!”
在哗然声中,听众们纷纷沮丧道:“败退又如何?如今大唐国运衰弱,边关败仗又岂止回?早不是当年气象。”
若有人此时看见她,必会发现她双唇颤抖,满脸恐惧。
就算已经明白所有来龙去脉,可她依然还是觉得恐惧。恐惧于这覆灭人性,恐惧于未知局面,恐惧于自己将无法亲手揭开这切真相,还李舒白个清名。
她竭力控制自己,咬着下唇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直到将近辰时,有整齐列队御林军来到,领队人正是王蕴。
“圣上手谕,宣夔王入宫觐见。”
说书人正色道:“当初沙陀败于夔王之手,令他们对夔王是闻风丧胆,自此不敢妄动。可如今夔王有难,眼看性命难保,这沙陀就又趁机来犯!这是欺大唐无人啊!此等趁火打劫小人行径实是令人痛恨!”
听者们顿时群情激奋,更有人排众说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夔王该率大唐将士直取北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那些跳梁小丑看看大唐厉害!”
“对,没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说到外敌入侵,百姓立即被煽动,此刻那夔王杀害鄂王事早已被抛诸九霄云外,众人只幻想着夔王北赴战场之后,如何片刻击溃沙陀,甚至直取王庭驱赶他们至大漠,再也没有卷土重来余力……
“再者,好教诸位得知,这夔王杀鄂王案,各位不觉得匪夷所思,诡异非常?这其中隐藏奥秘,待在下与各位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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