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看着她微笑问:“难道,他不顾振武军之围?”
“王爷 自然比更清楚,沙陀多年来始终都盘桓在北方,每年冬季时缺衣少粮便南下劫掠。但他们自前次被王爷 击溃之后便大不如前,如今恐怕极难威胁到朝廷,只是边关几支散兵游勇而已————而如今朝廷所要面对,却是整个天下。皇位交 托只在夕之间,圣上病重,太子年幼,而夔王您,已经坐大。”
李舒白沉默地看着她,她望着他双眼,满怀担忧与恐惧。他知道这全都是因自己而起,便微微笑站起,轻拍她肩头说:“别担心,看局势不至于如此可怕。”
“王爷 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圣上太有信心?”黄梓瑕不由得急问,“难道您在朝中这多年,还不相信兄弟阋墙、骨肉相残事情?不信您会如此天真!”
他缓缓摇头,微笑道:“放心吧,没有你想这天真,也没有你想这可怕。”
爷 忘记?之前在蜀地,您受伤时候,都是帮您梳头。”
李舒白从镜中凝望着她,明亮铜镜映照出她低垂面容,如朵黄昏中低垂莲花。而那双被睫毛半遮半掩住眸子,便是花瓣上最清澈明净露珠。
他情难自禁,低低说道:“那时你朝不保夕,狼狈不堪,可现在想来,却是此生最难得段美好时光。”
黄梓瑕睫毛微颤,抬起头从镜中望着他。
他们目光在铜镜之中相遇,就像是在望着彼此终生宿命走向般,久久无法移开。
黄梓瑕时语塞,连气息都急促三分。她垂下眼睫,想要转身就走,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
“王爷 ,请您定要相信这次……”她走到他面前,屈膝跪
许久,黄梓瑕才低头帮他束好头发,插上玉簪,轻声说道:“明日早,王爷 不要去宫里。”
“为什?”
“王蕴今日过来通知,明日们无法启程去蜀地。”黄梓瑕垂下双手,站在他身后,缓缓说道,“理由是,明日他要将佛骨舍利送出宫到各寺庙供养,到时候会忙得无法脱身。”
“明日你们去蜀地行程早已定下,佛骨舍利明日移交 京城寺庙也是早已定好。怎可能会忽然之间就无法脱身呢?”李舒白不愿再隔着层镜面说话,转过身,直接望着她说道。
黄梓瑕轻轻点头,说:“圣上早已病重,此次接佛骨祈福若再无起色话,恐怕就会尽早……对王爷 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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