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紧紧扶住他僵立
躯体，不敢出声。
局势终究还是发展到这
步，血溅含元殿已无可挽回。
黄梓瑕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全身血液流得太快，让她所有神经都绷得太紧，眼前片昏眩。她张大口呼吸，退
步，靠在墙壁之上，紧盯着被御林军团
即使在知晓先皇驾崩时发生切、即使知道皇帝夺走属于自己皇位时，他眼中依然存在点光华，消失。
他盯着自己哥哥，盯着这大明宫与天下主人，没有出声。只是那目光中瞬间蒙上森冷与决绝，让坐在皇帝身边王皇后悚然而惊。她不由自主地收紧自己双肩，坐得更加笔直，伸手抱住皇帝手臂，却不敢说话。
而皇帝目光已经涣散，他眼神投注在李舒白身上，就像是投注在虚无之中。
他说：“先皇去世时，
们太急……以至于父皇将喝下去药又咳出来……”
李舒白听着他声嘶力竭喘息，看着龙榻之上苟延残喘却还心心念念必要置他于死地这个人，忽然冷冷地笑出来。
给他七个字：“自会护她周全。”
如今，他真信守承诺，无论在何时何地、如何处境，他始终护着她，即使在这样情况下，依然殒身不恤。
他望着李舒白，低声喃喃道：“是输。”
黄梓瑕不知道他意思，只站在殿门内，瞬不瞬地望着李舒白。即使她转身便可逃离重重危机，可她依然伫立在那里，没有挪动半寸。
李舒白向着帝后拱手行礼，说道：“臣弟就此告辞。”
他说：“陛下过虑。其实留得时半会儿又有何用？臣弟早已准备好夹竹桃，回去服半个月，必能杀死腹中鱼蛊。”
王宗实静静肃立在旁，什
也没说，只缓缓退步，袖起双手。
李舒白这冰冷话，让皇帝顿时挣起来。他手在空中乱舞，大吼：“御林军……御林军何在？”
王蕴看黄梓瑕眼，转身向着皇帝应道：“陛下！御林军右统领王蕴率众在此。”
皇帝以最后丝力气站起，指着自己模糊视野中李舒白身影，厉声嘶吼：“此等屠戮亲人之辈，朝廷如何能留？尽可杀之！”
王皇后缓缓坐在皇帝身边，抬手正要示意他退下，却只听得皇帝声音微微响起：
“且慢……”
李舒白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他。
他倚靠在王皇后身上，明明已经力竭，可艰难张开口，狰狞如同背后屏风上须爪怒张龙首。他声嘶力竭，字顿地说：“四弟别急……再等等。”
李舒白站在他面前阶下，扬首直视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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