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他走时候,到府中拜别,也曾说起此事。其实他虽是王家分支,但血缘已薄,年幼时也并不觉得本家对自己有如何重要。他之所以愿意力帮助王家扶助先皇,只是因为他恨父皇而已。”李舒白抬手轻轻接住片坠落 花瓣,语气淡淡。
黄梓瑕问:“便是你让人给做樱桃毕罗那天?”
他点点头,微有叹息:“嗯,是他送筐骊山刚到樱桃来。”
“其实王公公,对很照顾,”黄梓瑕默然垂首,说,“只是不知他为何要恨先皇。据所知,先皇十分信任他,甚至让他二十多岁便接掌神策军,可算是十分难得。”
“曾跟你说过,与他素无往来。但是他毕竟是朝中举足轻重宦官,又怎会没有调查过他底细?”李舒白轻轻挥手,让掌中花瓣
正好株郁李花树,从矮墙之内探出大半棵树,绯色花瓣如轻绡碎片,落地。他们走到这边,不约而同驻马,立在花树之下。
“走时候,要带上你小红鱼吗?”
“不,已经将它送还给王宗实,”李舒白仰头看着那树花,任由清风徐来,花瓣落自己满身,“他比更知道如何照顾阿伽什涅,山清水秀处总比繁华喧嚣更适宜鱼儿。”
“真没想到,王宗实这样人,影响三朝天子,还能全身而退。”黄梓瑕叹道。
李舒白回头看她,轻声说:“他走之后,给你留下份礼。”
“那座王宅?很美也很好,但是......不要。”黄梓瑕摇摇头,轻声说,“就像那条养着小鱼游廊,异常精致美丽,可也异常陰森寒冷。”
“他说,你要不要无所谓,但他已经让阿泽留下,让他等着你————当然,那少年也和宅中人样,已经变成聋哑人。”
黄梓瑕只觉得身上汗毛都竖起来,就连此时春日花开都显得黯淡。她颤声说:“看来,阿泽确实是先皇排到王宗实身边人。”
“嗯,所以王宗实这样人,才是真正能成功,不是吗?”李舒白说着,又笑笑,说,“甚至还有点怀疑,在决定要置于此地时,王宗实这缜密人,怎会允许王蕴去找你,推迟第二天南下计划?他明明该有更不动声色办法。”
“谁知道呢,”黄梓瑕说到这里,又若有所思道,“至少,他没有在你体内种下阿伽什涅,便是最大恩人。只是他毕竟曾参与篡夺皇位,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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