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见王芍气息奄奄,直欲昏厥,心中不忍,又赶紧上前去扶住她肩,她却紧抓住他手,那指甲深深嵌入他肌肤,仿佛溺水人抓住仅有根稻草。
她虚弱地望着他,颤声问:“王爷可还记得……可还
“怎回事?这两人哪里冲撞你?”郓王轻拍她肩,抚慰她。
“她们……她们说些混账话,意指妹妹……”她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指稳婆,怒道,“你自己说!”
稳婆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抬头看王芍眼,不敢说话。
芳菲倒跪直身子,说:“姑婆说,看王夫人生产样子,并非初胎!”
言既出,满堂皆惊。郓王更是倒吸口冷气,转头看向王芍。
片狼藉室内,坐到床前握住她手,边关切问:“你……切可好?”
稳婆在旁笑道:“王爷放心,母子平安。”
外面永龄也已经抱着孩子进来。芳菲找稳婆跟在后面,面带犹疑地道喜。
郓王并未察觉,只眉开眼笑地让她们下去领喜钱。
稳婆走到外间,芳菲立即问情况,稳婆犹豫道:“夫人是有福之人,这胎,比别人头胎生得快,痛得也不剧烈,倒比有些人生第二胎还强呢。”
王芍依靠在床头,死死地盯着芳菲,又转而去看稳婆,她双唇颤抖,张口欲辩,眼中却已经有大颗大颗眼泪滑落下来,气息哽咽,脸色本已惨白,此时更是青白片。过许久,她才哀苦地望着郓王,声音嘶哑颤抖:“王爷……妾身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郓王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犹疑未定,怒火已生。他站在床边,叱问稳婆:“你如此说话,可有证据?”
“王爷,当时生产时,婆子亲眼所见,初胎女子产道为扁窄,而已有生育女子则圆阔。婆子多年接生,绝对没错!”
“当时只有你个人看见,而如今孩子已生,产道已变形,现下……你说什,都已无法辩解,是不是?”王芍气息急促,眼泪簌簌而下,喉口哽咽,几不成声,“是琅邪王家人,世家大族门第森严,岂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能污蔑?知道……你们定然是要陷害……定然不让王爷有孩子。只是不知,你们居然……居然如此险恶,今日刚为王爷诞下孩子,你们便刻不息,要逼至死!”
听她血泪控诉,跪在地上芳菲与稳婆都是面色惶恐,郭纨低头瞥她们眼,把目光转到郓王身上。
芳菲听出她话中意思,转头看郭纨眼,见她微抬下巴示意,立即拉着她转到角落去询问。
郭纨瞄她们眼,抬手揽住灵徽,脸上虽带着笑意,那笑却是冷冷。
郓王抱着孩子笑逐颜开,王芍依靠在床头,口口吃着永龄喂到口边参鸡汤。忽听得外边阵喧闹,然后就传来女子压抑哭泣声音。
郓王皱眉,身边人赶紧打探回来,脸色难看地说:“郭夫人……打刚刚接生那个稳婆呢。”
“阿纨?这样大好日子,她怎会如此?”郓王将孩子交到永龄手中,站起身正要出去,郭纨已经拖着稳婆进来,脸愤恨地将她往地上推,又命芳菲也跪下,才转头对郓王说道:“妾身见这两人诋毁妹妹,实在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因此将这两人带进来,请王爷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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