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都不信……”在这样不带鄙夷目光中,罗纤纤心慢慢揉开,委屈像冰雪样融出来,她哇声,张着嘴,抹着泪,嚎啕大哭起来,“他们都不相信
陈伯寰看左右没人,三两下翻过土墙,怀里揣着个热馒头,不由分说地,就塞到她手中。
“看你都在这墙根儿下站整天啦,什都还没吃过。给你个馒头,赶紧吃吧。”
“……”罗纤纤天性害羞,住在这里好几个月,也没和邻居家哥哥说过几句话,此时陡然这近地瞧他,不由得往后退两步,脑袋砰下撞上墙。却还磕磕巴巴,“不能拿……爹爹不让……他说……”
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个完整话来。
陈伯寰道:“哎呀,你爹爹整天就会之乎者也,你管他这多干什?你这样饿,会饿出毛病来,吃吧,再不吃就冷。”
“爹爹,不是!真不是!”
“你还敢还嘴!”
没有人信她,下修界虽然动乱不堪,但彩蝶镇算是个例外,这镇子向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说半夜跑来个满身是血疯子?谁信呐。
罗纤纤双小手被打皮开肉绽。
陈家那几个人都冷眼看着,只有其中年纪最大那个男孩子,拉拉母亲衣角,欲言又止样子。
第二天早,陈家人走亲戚回来,看到院子里橘子树倒,橘子滚满地都是,这周围别住户又不多,只有罗家和他们挨得近,想到罗纤纤每天眼馋橘子模样,陈家人登时就确定——
这橘子定是罗纤纤这倒霉孩子偷!
不但偷,还嫉妒心起,把他家橘子树给砍!
陈家人立刻去找罗书生告状,罗书生哪里受得这般屈辱,当即把女儿叫过来,怒问她橘子是不是她偷。
罗纤纤哭着说不是。
那馒头白嫩嫩,发很宣,往外冒着热气。
罗纤纤低头瞪着看会儿,喉咙里咕嘟咽下口水。
也是真饿坏。顾不得什君子不君子,她抓过馒头,低头哼哧哼哧吃起来,不会儿就啃个精光。
啃完之后,她抬起圆滚滚眼睛,冲着陈伯寰第句完整话就是:“橘子树不是砍,也没有想偷。”
陈伯寰愣,慢慢笑:“嗯。”
他母亲没有理睬他,他也没有办法,颇为周正张小脸皱着,于心不忍地立在旁边,不愿意再看下去。
晚上,罗纤纤不敢回房,蹲在屋檐下面,可怜巴巴地罚站。
她爹是读书人,最不能容忍偷窃之事,而且股子酸腐气息,钻牛角尖,跟他说话也是白说,不听解释。
饿天罗纤纤头脑发晕,这时候忽然有人小声叫她:“罗家妹妹。”
罗纤纤回过头,看到土墙沿儿上探出个眉目周正脑袋,正是白天里试图帮她求情陈家大儿子陈伯寰。
又问是不是她砍树。
罗纤纤还说不是。
再问她偷吃橘子没有。
罗纤纤不会撒谎,只得说吃。
她还来不及解释,就被气急败坏爹爹喝令跪下,当着陈家家人面,狠狠打她通戒尺,边打还边说:“养女不如男!小小年纪,怎做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令人耻笑!丢乃父之颜面!罚你今朝无饭可食,面壁三日,痛思反省,悔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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