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蒙虽不明所以,但他向来奉师尊之言为圭臬,立刻依言席地而坐。
楚晚宁也在他面前坐下,对他说道:“三年后便是灵山论剑,你有何打算?”
薛蒙低眸,片刻后,咬牙道:“拔得头筹。”
如果楚晚宁是在金成池之行前这样问他,薛蒙会答得扬眉吐气,威风棣棣。
然而此时,再说出这句话来,却是放不下傲骨,硬撑死扛。
树下两人齐道:“师尊!”
楚晚宁:“有些事耽误。今日带你们去练武,走吧。”
师昧趁着楚晚宁不留心,悄声问跟在后面墨燃:“师尊要不要紧?什事耽搁?”
墨燃翻个白眼:“睡过头。”
“啊?”
楚晚宁于此之道,就像个木头人,又蠢又笨又僵硬,自己心法修炼到如臻化境,断绝欲念,没事情还总喜欢鄙视这对情人厮混,鄙视那对道侣双修,末这人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特别清高。
谁料朝马失前蹄,栽……
而且还是栽在自己小徒弟手里。
英明神武高贵冷艳楚宗师,再也不敢多看墨燃眼,怒气冲冲地丢下句:“速与去善恶台晨修!”拂袖出门,片刻远去。
薛蒙和师昧已经等候多时,楚晚宁到时候,他们俩人正坐在树荫下面交谈着。
给出去!”
墨燃道:“可是师尊,现在已经是辰时。”
楚晚宁:“…………”
“若不是们在善恶台等好久也没见着师尊,也不敢擅自来红莲水榭找你啊。”
楚晚:“………………”
他非是没有自知之明,但实在不甘心就此将“天之骄子”名号拱手让人。
说完“拔得头筹”四字后,薛蒙心中惴惴,偷眼去瞄楚晚宁。
但楚晚宁只是看他眼,没有丝毫嘲笑,也没有任何质疑。
他只简单利落地说个字。
“好。
“嘘,装不知道。”墨燃揉揉自己脸颊,之前那巴掌还疼着呢,他可不想没事再被楚晚宁抽耳光。
师昧睫毛忽闪:“你左脸怎红?”
墨燃低声道:“你要再问下去,右脸也得跟着红起来,别问,快走吧。”
三个人到修炼场,楚晚宁让墨燃和师昧先自己去切磋过招,留下薛蒙个人。
楚晚宁说:“坐下。”
师昧很急:“师尊从不来迟,今日是怎回事?都已经这个时候,还没有瞧见他影子。”
薛蒙更急:“墨燃不是去请师尊吗?去这半天还没回来,早知道就和他起过去。师尊不会是生病吧?”
师昧道:“看师尊肩上伤口那严重,虽然好生调养过,但他身子骨虚,其实也难说……”
薛蒙听,愈发坐立不安,倏忽起身:“不等,墨燃那个不靠谱狗东西,自己去看看!”
回头,却瞧见楚晚宁白衣招展,大步走来。
藏书阁窗扉正掩着,他推开窗户,见外面果然已是旭日升空,鸟鸣虫吟。
楚晚宁脸色更难看。
瞧上去他随时可能会召天问抽人。
他居然场春梦做到辰时,要不是墨燃跑来叫他,他可能还会继续做下去——这个认知让楚晚宁额角青筋,bao跳,捏着窗棂指节都成玉色。
要知道楚晚宁所修心法,向擅遏欲望,在此之前别说春梦,就连旖念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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