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避而不谈，师昧玲珑心思，也不强求，
师昧温声道：“阿燃，你不觉得师尊才可怜吗？他只有那
小
把伞，因为他直都是个人走
，没人愿意陪着他。所以啊，有时候师尊对
严厉
些，或是训斥得多些，都不在意。因为记得他湿透肩膀。”
墨燃不说话，只是鼻尖微红，心头忽悠悠地飘起丝酸楚。
那酸楚感觉有些模糊，忽然并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为谁而生。
“阿燃，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在这难堪岑寂中，墨燃渐渐平息下心头那簇恶火，见师昧垂眸不语，忽觉愧疚，小声道：“抱歉。”
“没事。”师昧说。但是略过片刻，师昧又有些突兀地道：“早些年你还没来死生之巅时候，有次走在路上，忽然下起,bao雨。”
“那时候尚未拜入师尊门下，在雨里面跑时候，遇到他。他撑着把红色油纸伞，见狼狈，让躲到他伞下。久闻他冷酷名声，和他并肩走时候，心中忐忑得厉害。”
“然后呢？”
师昧神情温柔，说道：“然后？然后们路没有说话。”
“师尊很好，就是脾气有些……”看样子师昧非常不想评论楚晚宁，但无奈被见鬼缚着，咬会儿嘴唇，还是委屈地说道，“脾气有些,bao躁。”
“哈哈，哪里是有,bao躁，分明是非常,bao躁。隔三差五就生气，生气还不肯承认，看贵妃娘娘都要比他好伺候。”
站在角落楚晚宁：“………………”
墨燃忽然有些好奇，问道：“那你既然知道师尊脾气差，为何还要拜在他门下？”
师昧道：“师尊面冷但心慈，禀赋不如旁人，他却从不嫌愚钝，他说有教无类，既然不善于攻伐，就教治疗恢复之术。他、他待很好。”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师尊？”
墨燃愣：“……”
“或者说，你不喜欢他吧？”
师昧问这句话时候，素来平静柔和目光，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锋利。墨燃于他毫无防备，在这样锐利注视下，忽然哑口无言。
墨燃闷着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良久，才勉强笑道：“哎呀，不是问你问题？不小心居然被你绕进去。哪有这样？”
墨燃点头赞同：“他那闷个人，跟他也确实没啥好说。”
“是啊。”师昧微笑起来，“师尊话很少。不过，他把送到屋门前时候，跟他道谢。忽然看到他右边肩膀全湿透，而路都站在他左边，点儿雨都没淋到。”
墨燃：“……”
“那把油纸伞很小，其实只够个人撑。他把大半都挡给，看着他在雨里面走远，回屋之后，就写拜师帖，求他收于门下。”
“别说。”墨燃忽然道，“你心太善，你再说下去，会觉得你很可怜。”
墨燃原本正乐得开心，听到此处，忽地便收敛笑痕，渐次沉默。
过会儿，墨燃道：“他哪里待你好。不就是教你些法术，偶尔关照于你，换任何个师父，都会这做。”
“那不样——”
墨燃忽然不悦，鼓着腮帮：“反正他待你并不好！他待你那些，都能做到！”
师昧便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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