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跟你会说梦话
样。”
楚晚宁闭嘴
。
墨燃躺在他身边，两个人枕着稻草，头和头挨得很近。墨燃笑会儿，见师弟不理睬自己，也就渐渐不笑得那
夸张，只是眼睛仍然是弯弯
，看着廊顶，鼻尖时不时窜上谷稻粗犷味道，声音平静又安宁。
“
给你说故事，是自己编。以前没人讲故事哄，很羡慕，但也没有办法，每天躺在床上，就自己讲故事给自己听。讲给你这个，是最喜欢，给它起个名字，叫做‘牛吃草
“哈哈，所以你其实也不知道董永和七仙女故事该怎讲，对不对？”
楚晚宁：“…………这种靡靡之辞，有什好说。”
“不会就是不会，别说是什靡靡之词。你这样子长大之后肯定得和师尊样，成个特别无趣人，谁都不爱搭理你。”
楚晚宁怒道：“不搭理就不搭理，睡。”
说完躺下合眼。
“师弟，你看那些鸟人造梦本事真不错，虽说这个梦境有幸存之人记忆做基石，但居然能细化到连拱顶上木纹都这清晰，也是难得。”
楚晚宁道：“羽民毕竟是半仙之躯，法力虽未登峰造极，但总有些凡人不能及本事。”
“也是。”墨燃眨眨眼，翻个身，支着脑袋看着楚晚宁，“睡不着。”
“……”楚晚宁瞥他眼，“那讲个故事哄哄你。”
他原本不过句嘲讽玩笑话，岂料墨燃脸皮居然厚要命，笑道：“好呀好呀。师弟讲个七仙女和董永故事吧。”
云就越重。
为何楚洵公子都已经布置得如此周详，还会功亏篑呢？
怀着这样疑虑，他们回到太守府上。这时候天已经黑。不少住偏远人不愿意回家，拖家带口地卷着铺盖来上清结界内过夜。
太守府夜不闭户，只留着白天看到那种白衣守卫在四下巡逻。
墨燃他们过去时候，府上已经没有空房，到处都挤满人，个厢房里最起码三四户人家蜷缩着，已无立锥之地。
墨燃笑得直打滚，滚来滚去，滚到楚晚宁身边，他瞅着小师弟闭着眼睛模样，睫毛乌黑匀长，很是可爱，于是伸手捏捏人家脸。
“真睡啦？”
“睡着。”
“哈哈。”墨燃笑，“那你睡着，来给你讲故事吧。”
“你会讲故事？”
楚晚宁没料到他会当真，愣，然后悻悻地把脸转开去：“你想得倒很美。这大岁数人，也不嫌丢人。”
墨燃笑道：“那你看看，其实人啊，得不到东西就会直惦记，这跟岁数没多大关系。小时候没人说故事哄，就总是想啊，想啊，想要是有个人也能哄哄就好。后来直没有这个人出现，也长大，就不想。但心里总还惦记。”
楚晚宁：“……”
“你小时候也没人跟你说故事吧？”
“嗯。”
最后两个人只得挑个走廊歇下。被褥是肯定没有，墨燃问守卫要些稻草，在地下铺软和，把楚晚宁抱上去。
“委屈你今天睡这里。”
楚晚宁道：“挺好。”
“是吗？”墨燃笑起来，“也这觉得。”
他倒在楚晚宁身边，伸个懒腰，然后把胳膊枕到脑后，看着廊庑木彖分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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