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简是怀罪走得时候放在他枕边。简上施密咒,只有楚晚宁自己能打得开。上头字迹端正工整,写是“楚公子亲启”。
他授业
墨燃最终哑口无言。
半晌静默,楚晚宁紧绷犹如弓弦身子终于节节地松下来,他似乎有些疲惫,叹口气,说道:“人非圣贤,在天命跟前更是力薄,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左右就能左右。行,怀罪大师事,以后就不要再跟提。你出去吧,要换衣服。”
“……是。”墨燃垂下头,默默地收拾好食盒,走到门口时,忽然道,“师尊,你没有生气吧?”
楚晚宁瞪他眼:“生你气干什?”
墨燃展颜笑:“那就好,那就好。那明天还能来吗?”
墨燃愣下:“这是为何?知道师尊当年是自逐出寺,与怀罪大师早已没有师徒牵绊,但他在师尊危难时前来襄助,也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楚晚宁打断:“与他事,说不清,也不想再说。别人若是讲全无良心,冷血薄情,就随他们去吧。分明也是实话。”
墨燃急:“怎就是实话?你明明——你明明不是那样人!”
楚晚宁倏忽抬头,脸上竟骤然冷下来,似乎是龙被触逆鳞,血流如注。
“墨燃。”他忽然说,“事,你又清楚多少?”
比什都要紧,当然不能让他难堪,于是岔开话题道,“师尊,忽然想起件事,昨天忘跟你说。”
“什事?”
“回来路上,听说怀罪大师在你出关前天,就先行离去。”
“嗯,不错。”
“所以你醒来之后没有见到他吧?”
“随你。”
顿顿,忽然想到什,补上句,“以后不用跟说‘进来’这种话。”
墨燃愣下:“为什?”
“你进都进来!这不是句废话?!”楚晚宁又气着,不知是气墨燃不适时宜纯洁,还是气自己不争气涨红脸。
待墨燃头雾水地走,楚晚宁才下床,鞋履也懒得穿,赤着脚走到书柜前,拿出卷竹简。他哗声将竹简展开,盯着上面字,目光晦涩,半晌无言。
“——”
他看着楚晚宁透亮眼睛,那里头寒霜凌冽,总也放不下提防,总是镇着万里城塬。
他有那瞬间,忽然想不管不顾地说知道,你许多事都知道,都清楚,就算你些过去,些曾经是不知悉,也愿意去听,愿意与你同分担。你不要总把万事藏在心里,落上重重叠叠锁,筑起层层峦峦障,你不累吗?不会难受吗?
可是他有什立场这说。
他是他座下徒弟,不可造次,不可忤逆。
“没有。”
墨燃叹口气道:“那这件事并不能怪师尊无礼,先前在外头听人议论师尊不懂礼数,怀罪大师耗费五年心血为师尊还魂,醒来却连个谢都捞不到。可是大师是自己先走,总不至于师尊醒来,就要跑去无悲寺外跪着感激涕零。这些嚼舌根人当真是讨厌,既然问清楚,就让伯父在明日晨会上提提——”
楚晚宁忽然道:“不用。”
“为什?”
“……与大师,早已交恶。”楚晚宁道,“即便醒来时候他仍在,也不会谢他。”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